正月二十六日,廬州。

陸鳳台匆匆趕到淮西帥府,卻見王蕘猶躺在東廂呼呼大睡。

“王相公,不好了!”

王蕘打了個哈欠,問道:“何事慌張?”

“宋軍已經攻下了滁州,離我們已經很近了。”

“李庭芝?還是趙溍?”

“李庭芝。但趙溍也來了,已攻到了含山。”

“哈?趙溍也到了?那豈非有船隻到了北岸。”

“話雖如此,我們兵力不足,佔不到趙溍的船隻。”陸鳳台有些憂心忡忡,道:“以我們的兵力,只怕守住廬州都難。”

王蕘伸了個懶腰,翻身而起,不慌不忙道:“別急,李庭芝攻下了滁州,無非是打敗了夏富留在那的守軍,對吧?”

“是。”

如今他們對淮西的控制還很薄弱,除了陸鳳台帶著自己的兵力駐守廬州之外,便是逼降了夏富之後,由夏富下令各城投降,忠心與戰力皆沒有保障。

王蕘道:“這不是很正常嗎?總不能指望夏富被迫投降還能為我們堅守淮西。”

“但我們恐怕敵不過李庭芝……”

“若他真的全力進攻,以我們現在這些兵力當然敵不過。”王蕘道:“但你放心,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陸鳳台問道:“能確定嗎?”

王蕘抿著嘴微微一笑,道:“你不妨把我架到城頭上去,我保證,宋兵殺到我之前,必定會退兵。”

~~

臨安,樞密院。

一封詔書被緩緩攤開。

眾人目光看去,眼中俱泛出了欣喜之色。

只見這詔書上是任命章鑑為左丞相、陳宜中特進為右丞相、曾淵子拜參知政事,其餘人亦有升遷。

至此,他們合力執掌了大宋朝堂。

此外,謝奕昌封少保,充萬壽觀使、臨海郡開國公,謝家祖宗三代追封為王。

同時,朝廷還任命年逾七旬的大儒王爚出任平章軍國重事。一則是為了服眾,二則是因王爚素來與賈似道不對付。

請出這樣一個名儒,便可借其名望,施行下一步的計劃。

至於原來的平章軍國事賈似道,早有罷官的旨意傳往江陵。

“王蕘來信了,已經答應和談之後能放回夏富。”

“好,馬上派人去安撫夏貴,並將和談之事傳於軍中……”

正在商議,偏是又有從鎮江府來的信使匆匆趕至,向他們稟報了一個訊息。

前一刻還在運籌帷幄的眾臣們不由大驚。

“什麼?”

“李庭芝怎敢如此?”

“貪功冒進,小不忍而亂大謀!”

“……”

就在當天夜裡,一道道金牌出了臨安城,日夜不停地飛馬狂奔往北遞,直到建康府、長江畔。

信使抬眼望去,只見眼前不盡長江滾滾而流。

“快!渡船,耽誤了朝堂大事,你擔待得起嗎?!”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