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了得的一個戰略構想,之前就沒怎麼聽人提過,一直以來也沒見誰跑去投奔李瑕。

反而被他這個小小的千戶洞察了先機?

不,是楊文安發現的。

以前李瑕一直就沒有拿下河套的可能,但現在有了。

馬才嚥了咽口水,這才明白過來,為何楊文安敢對一個宗王發那麼大的火,為何又會說出那一句「不如投了李瑕」。

「局勢真的要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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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上,楊文安看向阿蓋兀,臉色很不高興,道:「你跑來做什麼?」

阿蓋兀雙手提著裙襬,轉了個圈,問道:「我知道你更喜歡漢人的裝扮,穿給你看,你想不想過來脫下來?」

「你是想讓所有人知道我們有***嗎?」

「我知道整個城裡都是你的人,沒有人會告訴囊思丹。」阿蓋兀上前摟住楊文安,道:「我想夾著你了,昨夜……」

楊文安撫額看著她,像是在看著一個傻子,訝道:「你知道我們被唐軍完全包圍了嗎?」

「那又怎麼樣?就算死了,我也要和你死在一塊,享盡足夠的歡樂。」

「我不會死,我會打敗張珏。」

「你先打敗我。」

「嘖。」

楊文安不耐煩地甩開阿蓋兀的手,走到地圖前,雙手撐著地圖,顯得愈發不悅。

他希望大元這邊不僅是他一個人看出此時的局勢危機重重。

李瑕就像是一個刺客,悄摸摸地佈置好了殺招,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沒準備好的時候,突然殺向河套;又像是一個高明的棋手,笨拙地布著棋子,布著布著忽然圍殺一條大龍。

問題是,整個大元朝,有幾個人知道河套很危險?

連帶兵到興慶府去的塔察兒那個蠢貨都不知道!

這一個月以來,張珏不斷增兵,對河套的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

楊文安正想著這些,阿蓋兀已上前,從後面抱住他,解他的抱肚,試圖把手伸進他的褲襠裡。

「你丈夫囊思丹正陪在趙王身邊是吧?」楊文安問道。

「別提那個討人嫌的囊思丹。」

「趙王正在準備迎娶月烈公主是嗎?」

「是。」

「我寫一封信給囊思丹,讓他一定交給趙王……」….

~~

延安府。

一隊隊車馬正在從南面進入城中,車轔轔,馬蕭蕭,惹起漫天塵土,顯得極為熱鬧。

「這些是弓箭,卸在哪裡?!」

「那個土窯裡。」

「火把拿開!拿開!知道這是什麼嗎?就敢拿火把往裡湊……還有,你們這窖屋潮不潮啊。」

「糧食來了!糧食來了!」

「哈哈哈,這可是今年的新米……」

西北面,一隊騎兵風一般地馳來,趕到城下才打出旗號,卻是個大大的「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