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回來了,開城門。」

城頭上的守軍一看,連忙將城門開啟。

「籲!」

進了城,張珏勒住韁繩,翻身下馬,將頭盔向士卒們一拋,大步便趕向增援延安府的將領。

「哈哈哈哈,我劉大兄弟來了!」

「張哥哥,哈哈,我跟著你打仗來了,你可得讓我也立些功勞。」

劉金鎖才上前,才與張珏來了個熊抱,轉頭又一指那馬車上的米袋,道:「大帥聞聞,今秋的新糧,香死人了。」

張珏深深一吸,大為暢快,問道:「諸公捨得將這些糧食給我張某人打仗?」

「大帥這話說的。諸公有甚不捨得的?往年不過是要預留好賑災的糧,他們可都說了,若是他們自己吃的,但凡能多省一粒,也得留出來收復山河。」

「哈,劉大兄弟原來這般會說話。」

「我劉大傻子能說什麼,都是幾位相公怎麼說,我跟著說唄。」

張珏點點頭,道:「我懂。若我是文官,也得以穩妥為重,盤算多打打總沒錯的。真說起來,以前在趙宋,文官們哪用和我們商量啊。」

「嘿嘿,那你不是武將嗎。」

「沒想到這次諸公這麼好說話,怕是有多餘的糧草、兵力全派過來了吧?」

「差不多。」劉金鎖雙手捧著肚子,大步而走,道:「我也沒想到,說打就打了。」

「想來,恰恰是因為陛下不在長安。」張珏道:「陛下若在長安,諸公必然要勸他,準備好了再開戰。反而是陛下不在,諸公只好卯足了勁,一定要把河套打下來。」

「那能打下來嗎?」

「戰場上的事豈是好說的。」張珏鄭重了些,道:「若只看元軍的兵力佈局,勝算有。但他們不可能一動不動,敵酋必然不會坐視,變化亦必然有,難說啊。」

劉金鎖懶得去想這些,拍著胸膛道:「反正大帥怎麼說,我怎麼打。」

恰在此時,有個張珏的心腹將領匆匆過來,湊在張珏耳邊,低聲道:「大帥,安塞城裡有人給我們射了封信箭,是一個千戶,稱願意歸附。」

「說原因。」

「楊大楫一直在替我們招攬這些人,想必是有效果了……」

張珏眉頭一動,笑了笑,道:「不僅如此。」

他揮了揮手,暫時不談此事,而是拍了拍劉金鎖的背,大笑道:「怪不得陛下一直稱你是個福將。」

「哈哈,那當然!」

~~

十數日之後,河套草原。

一封急信遞到了汪古部一個小頭領囊思丹的帳篷裡。

囊思丹正喝得半醉,拆開信看了,「哈」地一下笑出了聲。

「說什麼唐軍能打到河套,太可笑了。哎呀,楊文安這個漢人總是覺得他有多麼的聰明勇猛,其實就是個驅口,驅口……」

囊思丹罵著罵著,漸漸也有些傷感起來。

真在安塞城的時候,他其實相當怕楊文安。

也許正是因此,才不肯認可這封信上的內容。

「沒酒了,再去盛來。」

有美姬捧著酒囊出了帳篷,轉頭看去,忽看到遠遠地有許多快馬狂奔過來。

「不好了!塔察兒大王正在敗退回來,讓首領們徵集牧民快去增援他……」

怪誕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