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回去。」容歌等近衛端來湯藥,親自要給江馳禹灌下去,說:「你這樣,誰都沒法放心。」

床邊兩側的燈架上都燃著燭火,容歌在明滅不定的光影下,微蜷的羽睫輕閃,她穿的單薄,是急忙披了外衫就趕過來的,烏髮也不曾盤起,軟軟的散在雙肩,素雅的她更多了分韻味。

都說燭下看美人,總有三分情,江馳禹捨不得離開目光。

容歌能感覺到,那即使帶著病氣依舊侵略的黑瞳,低頭吹了吹藥勺,抬眼說:「好看麼?」

江馳禹輕輕一笑,「灼灼其華。」

容歌頓了頓,說:「王爺可真是一點都不惜命,好不容易把你救回來的,你死了,砸我招牌。」

江馳禹躺著不舒服,還是微微坐起了一點,中衣開了一半,他毫不在意,只是看著容歌,「本王若是死了,也是時運不濟,與你無關。」

「你真不怕死麼?」

這世上可供留戀的東西那麼多,就沒有讓江馳禹死前也要抓一把的嗎?

容歌緩緩遞了藥勺過去,江馳禹低頭抿了,兩人相視一笑。

無聲無息間各自的心都露了一拍,江馳禹溫聲說:「本王想死都死不了,所以不怕。」

「為什麼?」容歌問。

江馳禹說:「因為有你,你會讓我死嗎?」

容歌唇角緊繃,沉著了會,低聲說:「不會。」

江馳禹心滿意足的笑了笑,一碗藥喝了半天,到最後入口都涼了,江馳禹卻恨不得時間再慢一點。

容歌轉身去放藥碗,鬢角的一縷長髮便垂了下來,遮住了華美的側容,江馳禹一時心動,想也不想就屈指去拂了。

容歌回過眼,愣了愣。

江馳禹和少時長的不一樣了,他更符合容歌心裡的世家公子模樣,每一根骨骼都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若她還活著,還是容歌……還高高在上,定要痴心的。

容歌靜靜看著江馳禹沒有動,江馳禹便輕輕將那縷發攏了過去,別到了容歌耳後,兩人四目相對,比起「曖昧」這個太俗的形容詞,兩人眼下這種霧蒙感更像是「久別重逢」,一眼入心,都是過往。

下人沒有及時換新蠟燭,床帳外明光撲閃了幾下,忽就黑了,幽幽的月色順著窗隙打進來,映的人面色冷白又柔和。

江馳禹捏了捏容歌的耳垂,可覺的溫度一下子就竄上來了,滾燙直驅心口,容歌承認,波濤洶湧的年少歡喜……她仍會動情。

四肢僵了片刻,江馳禹晦暗不明的輪廓忽就近了,淺息交錯,柔軟的唇輕輕覆了上來,剎那間,跳迷亂的纏在一起,容歌怔住了。

這感覺是那麼熟悉,那麼令她難忘。

錯開的時空重新交疊在一起,倒影著因愛的美好而偷偷牽手的兩個人,一股無名的心酸衝擊而來,讓容歌的眼眶都起了霧。

江馳禹沒有鬆開,他溫柔的搭上容歌的後頸,吻的漸漸深入,他渴望這個吻,渴望容歌的回應,渴望那差點只剩追憶的時光。篳趣閣

老天並未薄待他,他是幸運的。

「我愛你。」

江馳禹貼著容歌的臉,在唯有月色鋪墊的晦暗下,在容歌耳邊啞聲說著:「我愛你。」

就讓他們,重新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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