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剛一進艙,江馳禹就讓近衛送了乾爽的衣物進來,一身相對短小的男裝。

「只有這個了,湊合湊合」,江馳禹雙手遞過去,容歌半天沒接。

他又道:「怎麼?要本王看著你換?」

微一呆愣,容歌還沒從這短暫的「調戲」中回過神,江馳禹便轉身欲走。

他真的只是隨口逗逗容歌而已。

容歌眉眼微沉,頓了頓急忙叫住了他。

「今夜……謝王爺了。」

不僅僅是江馳禹捨身的救命之恩,更是容歌因為臨陣倒戈,深懷的歉意,她不敢直視江馳禹的眼睛,那雙眼是會洞悉人心的。

容歌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反常,祈求江馳禹不要因此疑心。

江馳禹回過身,盯著容歌沉默片刻,說:「方才已經謝過了,彆著涼。」

話落他便拂簾出去了,澤也命人快速收拾殘局,對面的人群裡的口哨聲此起彼伏,都是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整個船上都是江馳禹的人,季臨有些犯怵,冒著頭就要鑽進船艙裡,被手疾眼快的江馳禹一把掄了回來。

江馳禹瞪了季臨一眼,沉聲:「在換衣服。」

季臨訕訕一笑,滿口白牙格外瘮人,泥巴貼的他雙頰生痛,陰陽怪氣的「嗡」了一聲,轉身就溜了。

他剛剛可是義正言辭的罵了堂堂淵王,那叫一個爽,等了回了汴京,能吹好些日子呢。

「嘁」,季臨得意滿滿,埋著頭一邊走一邊小聲腹誹:「闖你淵王府,抓你兒子的就是老子,老子就在你面前晃~哎呦喂,你打我呀……」

江馳禹站在船艙口,望著眼前的一片狼藉,漆黑的江面早已歸於平靜。

澤也緊皺著眉頭過來,拱手道:「王爺,都跑了。」

對方太狡猾,對江面過於熟悉,魚兒一樣滑入水中,片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江馳禹負手,異常的平靜,說:「料到了。」

起初是近衛們穩佔上風,可隨後一擁而上牽住澤也的幾人,進退有素,瞬間將一邊倒的戰局掰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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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

受了涼氣,江馳禹嗓子微痛,他輕咳一聲,壓聲對澤也道:「注意到對面那艘快撤的船了嗎?今夜之事,你怎麼看?」

澤也是同對方兩撥人都交過手的,他記住了單遜的樣貌,卻沒記住他的招式,說道:「王爺說的那艘船,屬下看見了,上面的人,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幕後黑手。」

江馳禹抬眼:「後來同你交手的幾人,能摸出門路嗎?」

「有些熟悉」,澤也遲疑一瞬,低聲:「他們的身法很像定遠軍。」

驟然起了一陣狂浪,咆哮聲蓋住了近衛修理船板的響動。

江馳禹往後一仰,靠在了艙門上,輕捻著指尖,幽聲說:「本王也覺得像。」

儘管單遜等人拼死逃脫,讓江馳禹今夜逮了個空,但他並未覺得失望,靜下來一想,如果是蘇敞之親自來了,屆時他該如何?

定遠軍的實力不容小覷,非要僵持下去殊死搏鬥的話,只會兩敗俱傷。

而且近衛是傷了單遜等人的,還傷的不輕。

江馳禹開始頭疼了,他揉著額尖,眼皮輕掀,近衛拿了金瘡藥過來,他伸手說:「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