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婢轉過身,靠在李世民的懷中,看著藍藍的天,幽幽感慨,「孝這一個字,人人都掛在嘴邊,又有幾人能懂其中真意?」

「在這世上,父母是給予我們最多之人。他們給了我們生命,將我們養大成人,像我們這種人家,還給了我們尊貴的出身地位。」

說到這裡,觀音婢仰臉看著李世民,「世民阿兄,你想一想,假如我們生在奴僕之家,你即使有再大的本事和志向,也是無處施展。」

李世民也被觀音婢的話所觸動,他發自內心地道,「是呀,父母給予我們太多,如果連父母都不愛,何談去愛天下蒼生?」

兩人坐在合心亭說了有半個時辰,觀音婢看西邊夕陽快要落山,站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李世民站起身,和觀音婢沿著林間小徑往回走,走到小橋的南端,李世民停下腳步,微笑看著觀音婢,眼神中閃著亮光,「我突然發現,每次回來都要過橋,以前在承慶殿時門前有個廊橋,到了這青廬,門前有個小橋,我感覺每次回來都像鵲橋相會。」

觀音婢卻不喜歡「鵲橋」這個說法,「鵲橋又有哪裡好?每年只能相會一次,阿婢想和世民阿兄天天在一起。」

李世民呵呵笑道,「阿婢說得有理,這輩子說啥也不能做牛郎織女,等過兩年沒有了突厥之患,我就日日陪著阿婢。」

觀音婢不信地撇了撇嘴,「婧妹她們幾個才不會願意。」

李世民摟著觀音婢的肩膀,理直氣壯地道,「她們哪個敢說不讓我陪著阿婢?」

兩個人回到青廬,用了晚膳。

接下來的夜晚是小別勝新婚,一對愛侶自然有表達不完的郎情妾意。

當時已是七月底,天氣漸漸轉涼。

李世民覺得青廬的地方太過狹小,便要求觀音婢搬回垂拱後殿去住。

觀音婢在青廬住了兩個月,倒是喜歡上了這個地方,這裡景緻很好,有竹有樹,有水有石,有風景,住在這裡心曠神怡,還感到分外的清靜。

聽說李世民讓她搬回垂拱後殿去住,觀音婢還有些捨不得。

李世民見觀音婢不願搬,便一本正經地道,「你堂堂一個王妃,整日住在這低狹的房子裡,知道的是你喜歡這裡的景緻,不知道的會以為本王對你不好,認為我們之間生了嫌隙。」

觀音婢見李世民堅持要搬,只得聽從李世民的安排,依依不捨離開青廬,搬回了垂拱後殿。

李淵親自下令將王珪、韋挺、杜淹留放巂州以後幾日,王珪、韋挺、杜淹三人便在差役的押解下準備前往巂州。

巂州在蜀地之西,離長安三千里。

三人此去,可謂是山高路遠,前路難行。

流放即是流刑,分流千里、二千里、三千里,役期都是一年。

官員被流放者,不需服役,只需在流放之地落籍,如同普通百姓般生活,待期限一滿,即可回到原籍,以前為官者,仍然有機會重新做官。

按說,流刑並不是一種太重的刑罰,但是由於流放之地太遠,路上和流放之地風險難測,有不少人死在路上或是流放地。

既然是到遙遠的地方生活一段時間,官員被留放時,為了防止自己孤苦伶仃地死在邊荒之地,一般都會帶著奴婢、僮僕。

這日王珪、韋挺、杜淹三人同時起解,城南韋家、杜家各有一人,王珪也是長安的名門旺族。.

這樣的三人流放巂州,自然都不是孤身一人,都是大車、小車跟隨著數十名奴婢、僮僕。

主僕幾十人,遠行到三千里之外,僅路上的吃住花銷就不是一個小數目,普通人家肯定是負擔不起。

但是對於王珪、韋挺、杜淹三人來說,對這龐大的花銷卻根本不用發愁。李建成和他們的同僚們都會給予一定的資助。

讓所有人想不到的是,給予他們資助最多的卻是李世民。

可能有人會奇怪,王珪、韋挺是李建成的親信,杜淹是吃裡扒外的叛徒,為何李世民要給予他們資助?

這其中卻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起解之日,王珪、韋挺、杜淹的同僚、親屬、朋友,都趕到長安城西金光門相送。

李世民卻避開送行的人群,提前候在十里長亭,等著王珪、韋挺、杜淹三人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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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八章 不了了之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