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畫調侃新竹,「新竹阿姊是個好管家,哪像展畫只會溜鬚拍馬?」

新竹白了展畫一眼,嗆道,「你這是做奴婢的不盡職,小心我將你舉報到許宮正那裡,將你發到掖庭宮受罰。」

新竹所說的許宮正,指的是覃蘭,覃蘭原本是姓許。

展畫撇了撇嘴,「覃蘭阿姊後宮的事還管不過來,哪裡會管秦王府的事?」

觀音婢含笑聽新竹、展畫鬥嘴,慢慢向前走著也不說話。

新竹提醒展畫,「你別隻顧說話,小心看著腳下,要是將三娘絆著,看覃蘭不將你的屁股開啟花?」

一行人沿著宜秋門往承慶門的道路往前走,數九寒天,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時節,兩旁的花樹,全都是光禿禿的枝椏,頂上不著一片樹葉。

這年的冬天還不曾下過大雪,天上昏黃的太陽照著,給人一種乾冷的感覺。

觀音婢披著貂裘斗篷,揣著袖套,感覺到並不是太冷,走了一會兒,她見服侍的宮女們凍得一個個縮手縮腳,不忍她們跟著自己受凍,就上了暖轎,很快回到了承慶殿。

用過早膳,觀音婢在後殿東間臨窗榻上,靠著迎枕看書。

不一會兒,宮女來報,許宮正、劉司正前來拜見王妃娘娘,觀音婢知道是覃蘭、侍琴來了,就吩咐讓她們快點進來。

由於是自己人,觀音婢也不再移步到正廳,仍然如剛才一樣靠著迎枕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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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蘭、侍琴二人進入殿裡,恭恭敬敬向觀音婢叉手屈膝行禮,向觀音婢道了萬福。

數月不見,觀音婢上下打量覃蘭、侍琴二人,只見她們上穿青色窄袖短襖,下穿紅藍間色長裙,梳著反綰髻,未帶首飾,一副宮中女官的標準打扮,相比於以前顯得更加沉穩幹練。

觀音婢含笑向覃蘭、侍琴致意,吩咐展畫給兩人各搬了一張胡床,讓她們坐下。

覃蘭謝道,「見了三娘,奴婢們哪能坐著回話?」

覃蘭、侍琴兩人堅持不坐,觀音婢微笑著道,「如今已非同往日,你們是有品級的女官,再說我們都是自家人,還是坐著說話更親近一些。」

觀音婢又對站在一旁服侍的新竹、展畫道,「新竹、展畫,你二人也各自搬一張胡床坐下,你們都是從小跟著我和大王的姊妹,一起坐下來和我說說話。」

於是,覃蘭、侍琴、新竹、展畫四個人,各自搬了一張胡床並排坐在榻邊。

剛一坐下,覃蘭看著觀音婢高高隆起的小腹欣喜地道,「三娘是不是又要快生了?」

觀音婢右手輕輕撫著肚子,微笑著道,「大概就在下個月。」

侍琴擔心地問,「咦,這麼冷的天,在帳篷裡住著多受罪。」

觀音婢笑道,「不會的,那帳篷防寒保暖,裡面生著火盆。突厥人住的地方比長安冷得多,他們照樣能夠在帳篷裡過冬。」

侍琴嘟著嘴道,「反正沒有殿裡住著舒服,也不知是誰定下的這賴規矩?」

觀音婢批評侍琴,「你如今是宮裡的司正,做事一定要照著宮裡的規矩來,各種典章制度要跟著覃蘭學一學,可不能徇私壞了規矩。」

「還有,要少說話,出口之前要仔細想想,決不能想到哪說到哪。」

侍琴認真聽觀音婢教導,恭謹地回答,「奴婢知道了,定按三孃的交代做。」

說了一會兒話,觀音婢開展打聽宮中的事情。

她問覃蘭,「齊王從晉陽回來之後住在了哪裡?」

覃蘭回道,「德妃娘娘冊封以後,搬到了大吉殿。齊王殿下回宮之後,主上安排他住在了武德殿後院,就在大吉殿的東隔壁。」

說過,尹德妃和齊王李元吉住的地方,覃蘭將身子前傾,輕聲笑著道,「齊王殿下這次回來安生了不少,大概是打了敗仗,心裡覺著有些理虧。」

「聽秋縭說,齊王殿下每日都在武德殿院裡練習武藝。」

觀音婢聽覃蘭提起秋縭,她心裡好像想起了一事,看著覃蘭問道,「你們是不是經常見到秋縭?」

覃蘭笑道,「我和侍琴都在立政殿南邊處理事務,離武德殿很近,秋縭出來辦事時,經常到我們那裡拐一下。」

聽說秋縭經常去見覃蘭、侍琴,觀音婢不禁擔心起來。

她交代覃蘭,「下次秋縭再去見你們,你要悄悄告訴她,不能再這樣公開去找你們,這事如果讓齊王知道,說不定會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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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八章 暗潮湧動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