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 難作決斷(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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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婢接著道,「從武士彠和劉世龍所說的情況來看,阿爺一直還下不了決心,好像還有太多的顧忌。」
李世民也有同感,「我覺得阿爺是太過小心,對誰都不信任,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心中的真實想法。到正旦節時,我們見到阿爺,要探一下他心中的真實想法。」
又過了兩日,到了除夕,李淵果然從別院回到太原留守府官署。
由於李建成、李元吉都不在李淵身邊,李世民和觀音婢就陪著李淵守歲。
家中沒有小孩子,過年的氛圍就不熱鬧,觀音婢讓廚上準備了酒菜,三個人圍著炕幾邊吃邊聊。
十幾日不見,李淵看上去不太高興,坐在那裡話語不多,談興不濃,心中好像裝著重重心事。
觀音婢見李淵怏怏不樂,試探著問李淵,「阿爺在想何事?」
李淵放下手中雙箸,嘆道,「目下的局勢越來越險惡,生死繫於一線,每走一步都讓人膽戰心驚,我這幾日常常是夜不能寐。」
李世民問,「阿爺何不早早舉事?」
李淵端起酒盞喝了一口酒,緩聲說道,「如今舉事,時機還不成熟。北邊突厥屢起事端,南邊屈突通、衛文升仍然手握重兵。我等如果起兵舉事,恐會腹背受敵。」
李世民問李淵,「阿爺,我們即使現在不起事,是否要提前做好起事前的準備?」
李淵憂心道,「當今情勢之下,怎敢輕舉妄動?提前準備就得讓有些文武官員知道,你知道誰人可信,誰人不可信?稍有不慎便會走露訊息。」
「走露訊息之後,我等為求自保,就不得不倉促舉事,但倉促之間舉事,必是後果難料。」
李世民也知道李淵進退兩難,難以決斷,他勸李淵,「阿爺,似這等牽涉萬千人生死的大事,不早做準備,無論何時起事都嫌倉促。」
李淵仍是顧慮重重,他向李世民、觀音婢說出心中最擔心之事。
「如今你大兄、三弟仍在河東,你三姊全家都在長安,他們如若來晉陽會引起朝廷狐疑,如若不來晉陽,一旦舉事,他們焉有命在?」
他嚴肅地對李世民道,「何時舉事,我們以後再詳作商議,但如今時機不成熟,你們休要再提。」
李世民見李淵不讓再提舉兵之事,就把話題轉到救劉文靜出獄的事上。
「阿爺準備何時放劉文靜出獄?」
李淵一邊夾菜,一邊慢條斯理地思考,雙箸停在半空,看著李世民說道,「劉文靜之事可大可小。往大里說,他是叛賊姻屬,有可能是死罪。往小裡說,依大隋律法,他不應該受到誅連。」
「楊玄感叛亂時,楊廣誅了他九族,姻屬皆受誅連。但李密之事,楊廣至今未下明詔說如何論罪。」
李世民道,「楊廣既未下明詔,按大隋律法,劉文靜就是無罪。屬下官員無罪,卻遭下獄,阿爺如不過問,其他官員見到豈不寒心?」
李淵面露無奈之色,「我也想過將其從獄中放出,但卻怕王威、高君雅反對。」
「如果起了爭執,又怕王威奏報楊廣,反而有可能為劉文靜引來殺身之禍。」
「楊廣本來尚不知劉文靜之事,一經王威奏報,則會引起楊廣的注意,假如他下詔將劉文靜治罪,後果就無法挽回。」
李世民再次想起母親最終前交代的話,母親說父親多思寡斷果然不假,父親事事都考慮得全面周到,卻難做決斷,從起兵舉事和劉文靜的事來看,李世民與母親深有同感。
他將前幾日安排武士彠和劉世龍勸說王威的事告訴了李淵。
李淵告誡李世民,「武士彠和劉世龍如今是腳踏兩隻船,他們的話你不可全信。」
李世民見父親依然小心謹慎的樣子,就寬慰李淵,「阿爺,我也知道他們腳踏兩隻船,但咱們要讓他們看到,咱這隻船比王威那條船要穩。武士彠和劉世龍都是聰明人,你和王威誰能夠靠得住,他們心中自有盤算。」
李淵聽了李世民之言,才稍稍放了些心,但依然叮囑,「小心使得萬年船,你以後做事還是要處處小心,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我父子有起兵舉事的打算。」
對於釋放劉文靜之事,李淵的態度也是模稜兩可。
他告訴李世民,「劉文靜之事,也不可心急,等正旦休沐過後,看王威如何行事再說。」
李世民不便與父親爭執,只好答應一切聽從李淵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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