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噩夢醒來(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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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命以後,若想突破第六境,需得心境圓滿,道法自然。”停頓一下,周寂看到葉紅魚眼中一閃即逝的不安,柔聲道,“這樣吧,你如果還是感到不安,那我就在旁邊陪著你,等你睡著再走,這樣可以嗎?”
葉紅魚感受著周寂掌心帶來的安全感,世間所有一切,本以為只有手中握著劍才能感到安心的她,從掌心透出的溫暖感受到了另一種安心與信賴。
葉紅魚的房間頗為簡單,簡單到和之前入住時一模一樣,周寂從桌椅的擺放和微塵的波動感覺到,葉紅魚入住以後,甚至連被褥都沒有展開過,床榻對她來說只是個蒲團,從蒲團到房門兩點一線,唯有桌上的茶水,有過更換痕跡。
走到床前,葉紅魚突然有些無措,這十年以來,似乎也就受傷昏倒的幾次躺過床榻,其他時候只有盤坐修煉,從不敢閉目睡覺。
伸手拉開腰間繫帶,細長的紅色絲帶一點點拉長,卻被突然伸來的一隻寬厚手掌按住了手背,“你幹什麼?”
“脫衣服啊?”葉紅魚理所應當的看向周寂。
周寂連忙鬆手,輕咳一聲退後幾步道,“那什麼,我先出去一下,好了告訴我。”
屋裡窸窸窣窣的聲音溜入周寂耳中,憋了十幾年的周寂運轉法力暫時調整聽覺敏銳,直到聽見屋裡葉紅魚的說話,才將感知恢復。
推門而入,衣帶紅裙疊在床邊,床榻上並沒有春色旖旎,從十年前開始,葉紅魚就習慣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如火的鮮紅下面,是素白的內襯長衫,只有在這個時刻,才能看到多層衣料保護下的玉頸和皓腕。
白皙無暇,細若凝脂。
雖然看起來仍舊包裹嚴實,卻已是葉紅魚所能接受的極限了。
周寂的視線一掃即過,但葉紅魚對於旁人這樣的視線最為敏銳,每次別人這樣看著自己,葉紅魚都會泛起厭惡與排斥的感覺,就好像沾染了什麼髒東西,令人不適。
但她從周寂的眼裡,並沒有看到那種令人不適的骯髒和汙穢,即便仍有些不適應,卻沒有往日那般需要抑制翻湧的殺心。
葉紅魚看了眼坐在正門桌邊的周寂,微閉雙目,嘗試卸下防備,將整個心靈放空,昏昏沉沉中,彷彿忘記了她的修為,她的境界。
眼前再次浮現一雙因邪的眼睛,光影收縮,就連她整個人也縮小成為了童年時的模樣。
每一次睡著,她都會做同樣的夢,一場沒有誅仙劍光搭救,經歷無力抵抗的痛苦和折磨的噩夢。
夢中的痛苦無比真實,這種絕望和無助每一次將她從夢中驚醒,醒來時,渾身上下似乎仍有痛感殘留。
但這一次她不再像往常那邊絕望和無助,那隻針尖彎曲變形的燭臺又一次被黑衣人打落,而她的心在隨著燭臺狠狠跌落的瞬間,一道溫暖的光碟機散了整片黑暗,將她裹入其中。
光芒明亮,亮得她只能努力去看,看去面前的那個熟悉背影,那一柄熟悉的劍。
靜止的時間閉環終於被打破,折磨了葉紅魚十年之久的夢境開始跨過迴圈。
彷彿一切被修正,劍光掠過,鮮紅色的血液給這片明亮溫暖的世界帶來一種不一樣的色彩。
那雙隱藏在黑幕下的因邪目光變成驚恐和震怒,淒厲痛苦的嘶吼過後,黑衣人奪路而逃,葉紅魚伸手拉住救她那人的衣角,沿著地上灑落的鮮紅血液在溫暖明亮的世界一路追逐。
抬眸望去,雖然只能看到面前之人的背影,但葉紅魚已經知道了他名字。
“周寂...”
周寂低下頭看著在被窩中蜷縮一團的葉紅魚,緊緊攥住的被角就好像抓住了唯一的希望,直到她緊皺的眉睫漸漸舒展,臉上的痛苦慢慢褪去,這才輕嘆一聲,為她掖好被角,悄悄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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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孩子’的心理活動,不好在章節插入,就好比是男生在女生面前特意表現,維護自己的面子和虛榮心,原諒作者功力不夠,不知道如何表達,現在有很多男生在女朋友面前跟人打架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有時打架的理由非常離譜,大概可以理解為上頭,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