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來是整日無所事事,紈絝又風流。

“走,去向杺府上。”

是真是假去他家一探究竟就知道。

從馬車上下來,一路暢通無阻進了向杺府中,正跨過一道月亮門,向桉腳步一頓,原身記憶中可從未如此輕鬆便進了府,向杺對原身不是拒而不見,就是大罵特罵。

“公主,可是忘記如何走了?”府中一名小廝小心翼翼問。

向桉眉一挑:“本宮來了,你怎得不去通報?”

小廝諂媚搓手:“大皇子吩咐過,公主來了不需要通報,隨時可進。”

向桉頓覺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個緣由,只得提起裙子繼續往前走,來都來了,龍潭虎穴也得闖一闖。

戲臺上,咿咿呀呀唱曲聲不斷,琵琶、古箏激盪人心。

戲臺下,向杺懶洋洋歪躺在一把躺椅上,左邊一個大冰鑑,上頭冰鎮著各色果子,右邊是侍女在伺候,捏腿柔肩的、喂果子的、喂酒水的,後邊站了一溜排捧著戲本,等候主子隨時點戲的小廝。

場面之大,看得向桉嘴角一抽,哪怕對於向杺窮奢極侈、醉生夢死早有耳聞,現在真見到了心中仍是沒忍住一驚。

一路領路而來的小廝卑躬屈膝湊近:“爺,綿康公主來了。”

“哦?”躺椅上,向杺慵懶睜開眼皮,懶散一瞥不遠處站著的向桉,臉色陡然一沉,抬腳便給了小廝一記窩心腳,“你個沒眼力見的狗奴才!人來了你就讓她站著?不知道搬把椅子?”

向桉想去扶一把,被踹倒在地的小廝卻已經麻利站起,並搬了把金絲楠木椅,衝她諂笑道:“公主勿怪,公主坐。”

向桉心有不適,不想坐,但又怕向杺再給這小廝一腳,最後不得不皺眉坐下,開門見山道:“紙條是什麼意思?”

“我的妹妹啊,我說你能不能別每次一來就是說事,累不累啊?”向杺歪了歪腦袋。

“還有,你哥我是你的什麼隨時可丟的物件?我有用你就來了,我沒用我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你人影。一箱箱送去的金銀珠寶丟水裡,水都能濺個水花給我瞅瞅,送你那兒,怎麼就跟丟沼澤裡一樣,別說水花,響聲都聽不到一個。”

推開侍女端來的茶水,向桉毫不客氣道:“我為什麼要對一堆歉禮做出反應?”

“我都送一年了,怎麼?還沒消氣呢?”向杺可憐巴巴道,“我是按照你說的做了,花瓶我放了啊,只不過是多放了一個,為了一個花瓶你便要跟你的親哥哥置氣一年,真狠啊。”

“少顛倒黑白!”

一個李琴湖假花瓶送到皇帝面前,最多是挨皇帝一頓板子;一個李琴湖花瓶出現,卻從假的變成真的,這是欺君之罪。

“好吧,妹妹不消氣,我就不說了。我可不能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向杺下巴微揚,“臺上的,本皇子讓你們停了?繼續唱,大聲唱!”

“爺,點曲。”小廝捧著戲本湊來。

“沒了也不說!故意讓老子丟臉?!”向杺怒火頓時冒出,“拖出去,二十大板!”

一群持刀侍衛聞言扭著小廝的胳膊就走。

砰——

向桉重重一拍桌子:“向杺!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