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鬆一口氣的老鴇一見她們這膽小模樣,登時火從中來,“叫魂吶!一個個還愣著幹嘛!幹活!都聾了?沒聽見明兒個要做開門做生意?”

“是!”眾人轟然散開。

老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早已涼了白開水對口大喝幾口,窩在心裡的火才總算消下去。

該死的魏文潤,居然威脅她,甚勞子夫人想她,他不就是怕她跑路了!還當她是以前那個只知道給夫人梳頭洗臉的丫鬟?打量她是什麼好騙的傻子不成?

“媽媽,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霍心柔柔靠來,柔若無骨的手輕輕捏上老鴇的肩膀,“魏大人,前不久才搜了一遍,為何今日又來搜一遍?莫非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狗屁的難言之隱!不就是皇帝喜歡李琴湖的畫,皇帝問他要,他拿不出,又不能拿假貨糊弄。你可不知道,皇帝的眼睛就是神仙變的,東西是真是假,皇帝一看就知道。魏文潤膽敢糊弄皇帝,皇帝就能要他腦袋。”

“為了討好皇帝,為了升官,魏文潤當然拼了命的想找到花瓶!哼!他是好處多多,輕輕鬆鬆,一天到晚拍拍屁股,啥事不幹。哪天心血來潮了,想找就找找,想走就走了,到頭來折騰的是我的老命!”

“真是辛苦媽媽了。”霍心左右環顧一圈,見無人靠近,悄悄湊到了老鴇耳邊,低聲道,“他不敢造假,我們可以。”

話落瞬間,老鴇彈射離開,緊張兮兮低吼:“什麼餿主意,你不要命了,我還要命!”

“媽媽彆氣,先聽奴家說。”霍心按住老鴇肩膀不松,“媽媽難道就不想趕緊結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安心做生意嗎?”

老鴇推拒的動作一頓,斜睨她一眼:“你有好法子?”

“咱們只要……”“等等。”老鴇突然打斷,叉腰站起,凶神惡煞指著角落裡偷懶的女子破口大罵,“你們兩個賤人!當我說話是放屁?!大家都在幹活就你們兩個偷懶!長本事了啊!大二大三!給我好好打一頓!”

“是!”樓上跑下來兩個粗壯漢子,反手扭住那偷懶女子拖著往後院走。

“媽媽,饒命……”

女子哭喊聲漸漸變小,直至聽不到。

老鴇拉著霍心上樓,進房間關上門的一剎那,臉上的怒火瞬間消失,笑吟吟道:“說吧,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了,安全。”

“媽媽京城中可有聽誰傳李琴湖畫的花瓶長什麼樣子?上頭又畫了什麼?”

“沒有。”

“那媽媽你可知道或者見過花瓶?”

老鴇白眼一翻:“那我哪兒知道。我要是知道什麼樣還用得著你說,我早就造它個百八十個,百八十萬的價隨便往外一賣,你信不信滿京城達官貴人還得搶著買!”

說著說著她猛地一拍大腿,“是了!我不知道,魏大人不知道,京城裡的人也不知道。那我假造幾個花瓶,找人偷摸拿著出去買,豈不是誰也辨不出真假?”

“我可以先賺一大筆錢,然後趁客人買花瓶時假意放出話說:假造的才是真的,其實平樂康裡什麼都沒有!這樣一來,平樂康的謠言不就不攻而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