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裕德咬了咬牙, 將手杖給蘇先生拿著, 走到楊姝的墓碑前,攥著拳頭彎膝跪下。

這種屈辱感, 他上一次感受還是在五十年前, 他向原配的父母磕頭敬茶的時候。

他記下了那筆賬,後來等他有了話語權,他把鍾華國際變成了商華國際。

今天這筆賬,他也記住了。

“三跪九叩, ”商領領站在墓碑旁,目光俯視,“要我教你?”

商裕德彎腰叩拜,起身,再跪下,反覆三次,三跪、九叩。

他柴瘦的身體搖晃不停,死死盯著墓碑上的照片,幾乎咬碎牙。

“是不是在心裡罵我跟我媽媽?”商領領仰著頭看天,“但你看,沒天打雷劈。”

商裕德撣了撣昂貴的西服,從蘇先生那裡接過禮帽和手杖。

“手術後,我會給你一部分股份。”

商領領打住:“下去說,別在這裡汙了我爸媽的耳朵。”

她和景召先下去。

蘇先生扶著商裕德慢慢走下臺階,輪椅放在了下面。

商裕德藉手杖的支撐力,緩慢地坐到輪椅上:“你今天就住院,手術前還有很多檢查要做,越快越好。”

商領領詫異反問:“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做捐肝手術了?”

商裕德立刻變臉:“你昨晚分明說——”

“我是說,等你行了大禮再來跟我說捐肝的事。”商領領睜著一雙靈秀的鳳眼, 表情無比溫順無辜, “我們現在不就是在說捐肝的事嗎?”

商裕德勃然大怒:“你耍我?”

“我考慮好了。”商領領衝著氣得面紅耳赤的商裕德笑了笑,“怕疼,不捐。”

她轉頭對景召說:“你上午還有拍攝,快遲到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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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十二點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