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何婉林發現商裕德不在病房。

她問護工:“人呢?”

護工說:“蘇秘書推老先生出去了。”

“有沒有說去哪?”

“沒有說。”

何婉林立刻給商裕德的秘書蘇先生打電話。

蘇先生看了眼來電。

“董事長,是夫人。”

商裕德說:“不用管。”

蘇先生沒接。

商領領的父母葬在了一起,墓地在郊區。

輪椅停放在墓地的臺階下面,商裕德拄著手杖下了輪椅,蘇先生扶著他徒步走上去。他身體狀況很差, 幾十步的臺階氣喘吁吁地走了好幾分鐘。

墓碑已經被擦得乾乾淨淨,墓碑前面放著鮮花和酒,商領領和景召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

她抬起景召的手,看他手錶上的時間:“剛好,九點。”

商裕德把禮帽摘下,蘇先生幫他拿著。因為病痛的原因, 他的頭髮已經全白,身體瘦骨嶙峋。

商領領開門見山:“開始吧。”

商裕德試圖轉圜:“我們先談談何婉林。”

這些年來,商家在商圈舉足輕重, 人在高處坐久了,就不想彎腰屈膝,三跪九叩,商裕德拉不下臉。

“看來你還沒有做好準備。”商領領拉著景召,作勢要走,“那算了。”

商裕德握緊了手裡的手杖:“商領領。”

他迫切焦急。

能不急嗎?他等著肝救命。

但商領領不急,很不緊不慢:“昨天晚上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不行大禮,一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