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哦,親愛的上帝,破發點!”

從連續兩個賽點到破發點,在費德勒的這一個發球勝賽局裡,著實發生了太多太多事情,著實應接不暇。

然而,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全場,震驚。

也許,就只有高文是唯一例外,沒有歡呼沒有嘶吼,僅僅只是握拳,那雙堅毅的眼睛閃爍著明亮光亮——

那,是昂揚鬥志和不屈意志。

這不是第一次,從法拉盛到墨爾本公園再到羅蘭加洛斯,高文已經不止一次展現自己那顆頑強的冠軍之心。

即使是溫布林登也不是第一次,從伊斯托明到穆雷再到眼前的費德勒,高文一次又一次地展現出戰鬥到底的昂揚與勇氣,那顆獅王之心是如此鮮活又如此用力地跳動著,似乎能夠感受到全英俱樂部的百年曆史在腳底洶湧澎湃,跟隨著高文的心跳一起撞擊著一起鼓動著。

鬥志,正在燃燒。

從中央球場到穆雷山再到五湖四海,震撼層層疊疊地漾起漣漪;從五湖四海到穆雷山再到中央球場,轟鳴層層疊疊地掀起巨浪,這場半決賽的懸念瞬間達到一個全新高峰,排山倒海的壓力朝著球場灌注。

全部,傾軋在兩位球員的肩膀之上。

“40:AD。”

費德勒,非常冷靜,非常非常冷靜,從哈雷首輪到今天為止,他不止一次面臨困境,但全部挽救。

信心,一點一點累積,即使是費德勒如此級別的頂尖高手,他們也有起伏也有懷疑,他們一樣需要自我肯定與自我暗示,一次又一次面對破發點卻一次又一次挽回,那麼信心也就能夠達到一個全新高度。

這樣的心理暗示,最後演變成為一種信念,即使再次面對危機,也不會慌亂。

恰恰相反,在自己發球勝賽局裡看到破發點,反而讓費德勒冷靜了下來,徹徹底底的冷靜,他暫時不需要思考賽點或者勝利,而是全心全意沉浸在這一分裡。

於是,一發,回來了。

二區。

一發,內角,偷襲正手。

時速124英里(200公里),輕盈而犀利,準確無誤找到內角。

下一秒,費德勒就意識到,機會來了——

儘管高文整個人騰空而起,正手在極限位置上勉強頂了一拍,非常非常勉強地觸球,將網球推了回來。

但沒有旋轉沒有力量沒有任何控制可言,回球,搖搖晃晃地朝著費德勒的中點稍稍靠反手的位置飛過來,角度和線路也沒有能夠拉開。

一看就知道,這是屬於費德勒的進攻機會。

踏踏,踏踏踏。

費德勒快速小碎步移動,直接選擇側身——

然而,不是側身斜線,而是側身直線。

費德勒很少很少選擇側身直線這條線路,因為側身直線也就意味著幾乎將回球送到對手的正手位,除非是面對納達爾,側身直線對位納達爾的反手,否則側身斜線才是常規選擇。

當然,也有例外,對陣德約科維奇、穆雷這樣的頂尖高手時,費德勒需要豐富自己的回球線路避免被預判,繼而打破對峙平衡,偶爾也會選擇側身直線。

此時此刻,費德勒就再次選擇了側身直線。

蹬地,啟動,發力——

轟!

炮彈,出膛。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