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她捂著脖子說道。

“我們被楊阿伯綁到船上來了,”小世子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有些閃爍,要不是他吵著要阿舒姐姐和行鹿哥哥,他們根本就不會把言一和遊道抓過來。

可是他真的太害怕了,如果他們只帶著自己走,那他一定會堅持不下去的。

“楊阿伯……?”言一沒有注意到小世子的不對勁,只是重複了一句,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人會抓他們?難道是錦王的人?不,不可能,在那位將軍的掌握下,錦王根本不可能會有機會插手到軍隊裡。

言一看了眼小世子,看著小世子的玉佩在月光下散著瑩白色的微光,她眼睛一閃。

“阿遠,這玉佩——是不是被人給看見過了?”言一的神色很凝重,她早該知道的,小世子平日裡對這玉佩那麼愛護,好端端的,上面怎麼會出現劃痕。

“不、不知道,玉佩丟過一次,但是我們把它找回來了。”小世子弱弱地說了一句,頓了下,又把那天同遊道一路出去的事告訴了言一。

言一聽完一愣,果不其然,這些人就是衝著這玉佩來的,不過她也是下意識鬆了口氣,如果是衝著玉佩來的,那多半就是小世子的生父了。

言一的腦子裡有點亂,她不知道小姐跟著她外祖父去邊地的那幾年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會在招惹上遠頌軍的人之後,又嫁給了錦王呢?

她那時一心跟著顏娘子在謝府待著,不然就在謝府的暗衛頭子手底下接受訓練,隱約知道主子出去了一趟,帶走了好些暗衛,但是因為她那時過於年幼,就被小姐留在了謝府……

等到小姐回來,就是她與錦王被訂下了婚約,準備完婚的時候了……

“……阿姐?”小世子見言一沒有反應,便弱弱出了聲,“你怎麼了?”

“沒事,”言一回過神,摸了摸小世子的頭,安慰地笑了聲,“咱們先看看遊行鹿吧。”

她緩緩地爬起來,走過去,先是看了眼遊道的後脖子,果然有點烏色,應該是和她一樣被直接打暈了的。

見狀,她伸手把遊道挪到了床上去。

又走到門口透過門縫看了眼門外,門沒鎖,走廊上也沒人,這些人大概是不怕他們會逃走吧。

或者說——覺得他們覺得跑也跑不掉,是了,言一用手撐在門上,回憶起了她被打暈那一幕。

應該說她那天的感覺沒有錯——在雲州的人走那天,是真的有人來過了,也許就是那時候,小世子的身份就暴露了……

言一突然覺得有些無力,她本以為只要自己小心一點,就可以讓小世子安安穩穩地在雲池鎮上生存下去。

誰會發現他們呢?雲池鎮是個那麼偏僻的地方,她就算、就算不繼續訓練了,憑著現在的武力,難道連幾個鄉野村夫都收拾不了了?

可結果呢?她在那人的手底下,連一招都過不了。

她自小就被師傅誇獎,說她是難得一見的習武料子,天生就是為暗衛這種職業而生的,師傅說得也沒錯,她冷靜、理性,無論什麼時候都會對人保持著三分警惕——可這都是以前的優點了。

安逸的生活使人墮落,言一閉著眼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