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鈔關商稅不能免(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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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濙的意思很簡單,天下資財在留供、固定、流動資財之間不停的流轉,就像是日月盈虧,陰陽五行,週而復始,乃是一般公理。
這不都不算禮法,那什麼才算是禮法呢?
朱祁鈺看了看群臣,吐了口濁氣,他不應該質疑四十年份的禮部尚書對禮法二字的研究。
《非常專業》
劉吉瞪著眼看著胡濙,他飛速的記著筆記,這種反應速度,讓劉吉都有些呆滯,自己接了班,真的能做的好嗎?
吳敬嘆了口氣,雖然范蠡是幫助了越王以五計滅國,但范蠡是南陽人。並不是吳人。
南陽出了哪些名人呢?
武廟其實名叫武成王廟,主祀姜太公姜子牙,武廟六十四將之一的范蠡,武廟文廟雙奉祀的智聖諸葛亮,還有醫聖張仲景。
“算,算作是禮法。”朱祁鈺坐直了身子,喝了口水,看著吳敬問道:“對於此三資財,有何其他的看法嗎?”
吳敬愣愣的搖了搖頭,他理解到這裡以為已經理解了這天下資財的大道,但是看陛下的意思,這就剛起了個頭?
朱祁鈺笑著說道:“那你說完了,朕來說兩句。”
“人只要活著,就會消耗柴米油鹽衣食住行,所以必須要保留一部分的資財,用於生活,這就是吳掌院所說的留供資財,留下來供給生活所需的財富。”
“流動資財總是向著留供資財流轉,留供資財最後被消耗。”
“所以,充足的流動資財,可以保證留供資財的充足,那些不正經做買賣,總想著囤貨居奇的商賈,就沒有投機倒把的可能。”
朱祁鈺說到這裡,不由得想起了當初的在上海兩白一黑資財大戰,陳毅陳老總打仗一把好手,搞財經事務,也是打的一**商哭爹喊娘,堪稱轉世范蠡了。
朱祁鈺深吸了口氣說道:“其實討論國家富饒與否,就是判斷與百姓息息相關的衣食住行是否充足。”
胡濙點頭對著群臣補充的說道:“這何嘗不是一種民為邦本,民安邦固的禮法呢?”
隨時隨地、每時每刻,為陛下的話作註解,就是禮部的本職工作之一。
朱祁鈺深吸了口氣說道:“我們知道流動資財乃是固定資財產出,那麼增加固定資財,就可以增加流動資財。”
“顯然開疆拓土、開墾荒地、興修水利、建立官冶、如此種種,都是在增加固定資財,增加產出,增加流動資財。”
“只有如此,方能國富民強。”
“所以為何韃靼王如此愚蠢呢?他們將流動性最高的一般等價物,囤積起來,就打斷了流動資財的流轉,沒有流動資財,何來留供資財呢?”
“但是愚蠢的何止韃靼王呢?還有我們的縉紳豪強、鉅商大賈們,就像孔府渠家,他們何嘗不是愚蠢的呢?”
“將好不容易得來的銀子,埋在自家的豬圈裡!”
都說把銀子埋在了豬圈裡是愚蠢的行為,為何?這就是原因。
朱祁鈺吐了口濁氣,無論是孔府還是渠家,他們哪怕是搞點封建時代的運作模式,搞點資本主義也行啊。
搞矇昧時代的囤積,簡直是太過於落後了。
范蠡都不玩這些!
群臣沉默不已,這的確是非常愚蠢的行徑,但是過去他們卻覺得非常合理和常見,並不以為意。
但是現在看來,大錯特錯。
金濂認真的記錄好了筆記,長吐了口濁氣說道:“陛下,臣明白了,就像陛下所言的,天下貨物都分為了谷租、勞動報酬和利潤。”
“那麼維持固定資財流動資財的成本都是谷租去承擔。興修水利、鋪設道路、修建倉庫、維持政通人和這些都是谷租的部分。”
“按照陛下所言,工匠們學的技術傍身,也是固定資財的一種,那麼我們仍然需要投入大量的國帑,去維護大明兩京一十三省的社學衛所儒學堂,來增加所有人的固定資財。”
“就如同鐵犁使用中會磨損、牛馬會在耕種中死去、溝渠堤壩崩塌、道路會變得崎嶇一樣,固定資財在使用過程中,必然需要修修補補。”
“那群不交稅的蟲豸們!他們依靠大明賺的腰纏萬貫富可流油,卻不肯交稅納賦!簡直是太該死了!”
金濂想起渠家的那個賬本,就是痛徹心扉,少交多少稅?靠著大明賺錢,還不肯交稅納賦!
跟這群蟲豸在一起,怎麼能搞好大明的財經事務!
金濂吐了口濁氣,非常嚴肅的說道:“所以,所有人都必須要繳稅納賦!”
“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