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六章 就像是貓爪子在心裡撓一樣(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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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文走後,朱祁鈺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在思考那個內鬼到底是誰。
大明北伐是為了重開西域,和林盤踞著阿剌知院這麼一股勢力,大明就是拿到了西域也是守不住,阿剌知院順著杭愛山山麓到西域那是一路坦途,可以直接騷擾西域大部分的地區。
慈父斯大林的戰略眼光不談,但是經歷了二戰的蘇聯總參謀部的眼光,絕對不會錯。
「到底是誰給了阿剌知院這個膽子。」朱祁鈺不停的敲著桌子,盧忠和李永昌有了許多的進展,但是都是些若有若無的線索。
「陛下,夜不收的塘報,夜不收在和林探聽到了一些訊息。」興安將一份塘報放在了桌上,這是錦衣衛剛剛送過來的。
大明的墩臺遠侯仍然在活動,並沒有因為瓦剌西進而有任何的懈怠,和大明的軍備一樣,這都是大明北伐的底氣之一,甚至某種程度上,這些深入虜營探聽訊息的墩臺遠侯,比軍備更加重要,他們能夠帶來戰場上最重要的籌碼,資訊。
朱祁鈺開啟了塘報,看完之後,就有些沉默的說道:「去把胡少師尋來,朕有些疑惑。」
「是胡少師?」興安大驚失色,臉都駭的有些變形。
朱祁鈺立刻否認的說道:「一個退休老頭,你在想什麼呢!不是,是朕拿不準,讓胡少師給參謀參謀,這種手段胡少師最擅長。」
「啊,那就好,那就好。」興安這才接過了塘報一看,從塘報的描述來看,和阿剌知院互通有無的中國某人,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和胡濙沒什麼瓜葛。
胡濙已經致仕了,現在就是太子少師專門教太子讀書的,他承諾不了任何的東西。
胡濙聽到內宦找他,再看看自己的閣樓和官邸,多少也知道了,陛下不讓他搬家,目的就是為了隨叫隨到。
蕭晅和姚夔這個搭檔,到底是不如胡老師父來的經驗豐富,這種朝堂博弈的事兒,兩個人多少有些力不從心。
胡濙來到聚賢閣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個樓梯,以前陛下在二樓,他當初在拐角的地方稍微休息了,後來陛下就搬到了一樓。
收買人心的手段也好,還是陛下真的體恤臣工,都值得胡濙一直為大明效力,至死方休了。
朱祁鈺自己都把這茬給忘記了。
朝中的老臣很多,朱祁鈺整天坐在二樓,朝臣們來往不便,興安說到了胡濙上樓難,朱祁鈺就搬了下來,反正在聚賢閣,也沒人敢菜在他的頭上。
他並不知道自己一個很不起眼的動作,帶來了這麼大的收益。
「參見陛下,陛下聖躬安否?」胡濙畢恭畢敬的見禮,他這個年紀早就過了古稀之年,按照大明尊老的習俗,早就有了入朝不趨,也就是不見禮的資格,但是胡濙從來沒有倚老賣老。
胡濙一直有恭順之心,甭管寶座上坐的是誰。
「朕安,坐,胡少師近來可好?」朱祁鈺詢問著胡濙的身體,養生有道的胡濙,身體還是特別的硬朗。
朱祁鈺和胡濙聊了幾句朱見澄的學業問題,而後朱祁鈺將塘報交給了胡濙,讓胡濙掂量掂量。
「陛下,臣看完了,臣還是那句話,要是臣,臣就什麼都不做,就等太陽落山了,再做什麼,更加方便,此時跳出來,就是陽春白雪,放晴了,就化了。」胡濙看完了奏疏,罵了一句這個下套的人愚蠢。
因勢而為,逆勢註定會失敗,此時陛下如日中天之時,做這些個勾當,那不是找死嗎?
「急啊,他們怎麼能不急呢,急的就像是貓爪子在心裡撓一樣,心癢癢,急不可耐。」朱祁鈺嗤笑的說道:「
胡少師還記得之前有個翰林院德高望重的翰林,想要給泰安宮埋釘子,跟宮婢不清不楚之事?」
「記得。」胡濙疑惑的說道:「陛下懷疑王少師嗎?」
胡濙說的是前任吏部尚書,現在的太子少師王直,和胡濙頤養天年,但仍然住在京師,隨時聽陛下調遣。
王直最近沉迷於釣魚,不可自拔。
王直本來為百官之首,土木天變後因為沒有主意,這百官之首的位置就讓渡給了于謙,時至今日于謙仍然穩穩的坐在這個位置上,穩如泰山。
而後王直又把吏部的權力交接給了王翱,徹底退出了政壇,安心的做了個教書匠,這不做朝中明公的王直,倒是比過往時候氣色好了很多,整日去釣魚,倒是寄情於景,讓人豔羨。
王直是琅琊王氏出身,這可是地地道道的千年世家,不過王直後來因為朝廷要開海,為了怕在海貿事和陛下起了什麼異議,王直索性就和家族斷了來往,反正他本來就是旁支,是中了進士才被認祖歸宗,他準備死後埋在金山陵園,而不是回鄉。
朱祁鈺搖頭說道:「王直沒那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