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六章 就像是貓爪子在心裡撓一樣(第3/3頁)
章節報錯
王直要是膽子大,那朝中就不是今天這個局面了。
「陛下看得真切。」胡濙贊同陛下的話,這王直還沒他胡濙膽子大,至少胡濙敢給陛下洗地,主持廷議廢除朱見深太子位,可是王直不敢在廷議決策上簽字,還是陳循摁著王直的手籤的字。
「其實臣大抵猜到了是誰。」胡濙將塘報放下說道。
朱祁鈺點頭說道:「朕其實也猜到了,胡少師寫下來,我們看一看碰一碰?」
「臣早就寫好了。」胡濙抖了抖手,從袖子裡拿出了摺好的紙條,上面顯然寫著一個字。
胡濙年歲到底大了,寫字開始有些不利索,這是他在家裡讓胡長祥寫的,而且還特意叮囑了胡長祥不要出去亂說。
胡長祥也有話說,除了少數幾個人,誰知道太醫胡長祥是胡濙的兒子?
連太醫院的院判陸子才也沒想到,堂堂禮部天官的兒子,在太醫院操持賤業,做了一名太醫。
胡長祥就是出去亂說,那也得有人信不是?
再說了胡長祥就是想亂說,他哪裡知道自己寫的那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唉,朕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朱祁鈺寫下了一個名字交給了胡濙,而後開啟了胡濙的紙條。
胡濙的紙條上面是一個鄭字,而朱祁鈺的紙條上是三個字,朱瞻埈。
合起來就是鄭王朱瞻埈。
塘報上的內容和京師的種種線索,都指向了這個性格暴戾,曾經在明仁宗朱高熾駕崩、明宣宗朱瞻基親征平叛兩次監國。
上一次朱祁鈺也曾經把鄭王提溜出來,看看能不能用。
都是皇叔,有的皇叔活成了大明的至德親王,有的皇叔,活著活著就把自己的命快活沒了。
「朕記得反腐廳的御史周瑛曾經做過鄭王的長史,而且還多次看護鄭王府,這好好的做個王爺不好嗎?」朱祁鈺收起了紙條給了興安,讓興安去處置。
胡濙無奈的說道:「周瑛、練綱和左鼎三個御史,現在都在南衙清查正統年間的科場舞弊,周瑛去年就出京了,現在沒人護著鄭王府了。」
「陛下,其實不見得是鄭王殿下如何,不過是心裡憋了一口氣,正好被一些人給利用了。」
朱祁鈺怒其不爭的說道:「他心裡憋著什麼氣?他還有氣?堂堂鄭王,受萬民供養,整日裡尋花問柳尋歡作樂,沒一點宗親的樣子,不思為國效力,上次降襲制,他就非要做那個出頭鳥,朕不在京師,他就去為難皇叔,他有個什麼氣!」
胡濙言簡意賅的說道:
「當初襄王殿下監國,可是足足把鄭王殿下關了一年多,大家都是親王,憑什麼你襄王關鄭王那麼久呢?」
朱祁鈺聽胡濙如此說,便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你不提這事,朕都忘記了,他就因為這個跟皇叔置氣,跟朕置氣?把國家大事當兒戲嗎?!」
「襄王那時候關著他,是護著他!不關著他,任由他鬧,朕只能回來砍了他的腦袋。什麼都不懂,瞎胡鬧!」
「蠢貨!」
胡濙一句話憋在喉頭,最終還是嚥下去了。
胡濙其實很想說,鄭王這種蠢貨,酒囊飯袋,才是宗親的普遍狀態,能從宗親中挑出一個襄王,挑出一個稽王來,那都是老天爺的厚待。
不能倖存者偏差,看到了襄王殿下知天命,盡忠竭力,為了大明天南海北的奔波,就忽略了一個基本事實,那就是宗親至今只有襄王殿下有奇功牌,而其他人連塊功賞牌都沒有。
「陛下,鄭王暴厲,可是他下不了這麼大的局,攛掇鄭王的那個人,才是元兇。」胡濙提醒著陛下,鄭王只是檯面上的那一個,背後肯定有人指點,這些個招數的陰險狠辣,不是鄭王能做出來的。
朱祁鈺自然也清楚,鄭王就是被推出來的那個,但是朱祁鈺氣的就是氣的這個,他帶著幾分怒氣說道:「朕清楚,朕就是氣他愚蠢,被人利用尚不自知,這朝中的水那麼好攪和,皇叔能跑去大寧衛喝西北風,不在京師?」
「但是抓到了藤,還摸不到瓜嗎?」
WAP..COM到進行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