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如此,全面徵倭,並不是一個划算的買賣。

朱祁鈺更希望建立一個在倭國的買辦政府,向大明最大程度的輸送白銀,畢竟倭國人跟懂的如何統治倭國人。

把倭國建設成為半封建半殖民地,才是朱祁鈺心中的最優解,倭國可沒那個民族韌性,能夠擺脫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命運。

榨乾倭國所有的銀礦之後,倭國將會變成無用之地。

朱祁鈺一直在尋找這種可能性,而且這種可能性很大,袁彬等人在山野銀山,也建立了自己的勢力,也成為了倭國的名主。

大明還能等幾年,若是錢荒加劇到朱祁鈺無法控制,並且嚴重的阻礙了大明的發展的時候,朱祁鈺也不得不全面徵倭,為大明寶鈔背書。

“希望大明能撐到朕謀劃成功的時候。”朱祁鈺看向了東方,朱祁鈺把季鐸給派了過去,希望能夠加速這一過程。

興安砸了咂嘴,陛下總是在低估大明百姓的承受力,他笑著說道:“陛下,大明自然能撐到那個時候。”

“皇叔到大寧衛了吧,這官道驛路到大寧衛也就十多天的時間,這都三個多月了,皇叔怎麼還沒給朕寫奏疏?”朱祁鈺有些奇怪的問道。

這嫡皇叔有一個月沒信兒了,這是去哪裡遊山玩水了?

興安俯首說道:“皇叔出了北古口之後,車駕至大寧衛未入,而是轉道去了兀良哈諸部的領地,一個月前到了捕魚兒海,算算時間,皇叔應該快到和林了。”

朱祁鈺瞪大了眼睛,滿是擔憂的說道:“和林?他封瘋了嗎?那麼惜命一個人,他跑和林幹什麼去了?不要命了?”

“那可是瓦剌人的底盤,那個誰,阿剌知院還帶著三萬人駐紮在杭愛山,這不是瞎胡鬧嗎?”

“即便是阿剌知院走了,那邊也是瓦剌人的地盤,去那邊做什麼?”

朱祁鈺給襄王的許可權極大,這可是至德皇叔,除了朱祁鈺的奏疏能夠限制襄王以外,誰還能控制襄王行蹤?

襄王要在韃靼的領地轉一轉,畢竟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即便是到兀良哈諸部也是無可厚非,畢竟從永樂年間起,一直到萬曆年間,兀良哈諸部都是大明忠誠的鷹犬,不敢拿襄王如何。

可遊山玩水到了瓦剌諸部,襄王真的很危險。

興安滿臉笑意,搖頭晃腦的整理的奏疏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瓦剌人的地盤怎麼了?瓦剌人的地盤就去不得了?”

“眼下阿剌知院還未細心,他在和林,把襄王殿下抓住了,也只能好吃好喝的供著,然後送回大明。”

“我要是阿剌知院,我就權當不知道襄王殿下去了和林,襄王殿下愛做什麼做什麼,若是殿下有什麼閃失,招惹天怒,那阿剌知院怕是失去了根基。”

朱祁鈺恍然大悟,朱瞻墡跑去和林的目的很簡單,碰瓷去了!以身為餌,釣魚去了。

阿剌知院比朱祁鈺更怕朱瞻墡在他的地盤上出問題!

興安說的沒錯,此時的朱瞻墡已經到了和林,甚至還見到了阿剌知院和賽因不花。

朱瞻墡從捕魚兒海到和林走的時間並不算長,也就月餘,延著當年太宗文皇帝的路,到了和林,還見到了天山為鐔,瀚海為鍔,一統山河,永清沙漠的石碑,順便給文皇帝上了一炷香。

朱瞻墡喊朱棣為皇爺爺,而且是嫡親皇爺爺。

和林的龍庭大帳之中,阿剌知院和賽因不花看著坐在主位上的襄王,就是一陣頭疼。

這位大明正經的皇爺怎麼到這鳥不拉屎的和林來了!

“襄王殿下,臣不知殿下駕到,多有怠慢,還請殿下贖罪,我自罰一杯,還請殿下海涵。”阿剌知院只能賠酒謝罪,他很早就知道襄王奔著和林來了,一直當沒看到,結果襄王自己到龍庭大帳尋他。

“好說,好說。”朱瞻墡雖然和阿剌知院說話,但是眼睛一直盯著賽因不花看,思量著賽因不花的腦袋是不是值一塊奇功牌。

賽因不花,原名楊漢英,是漢人,土木堡之變後投奔瓦剌,一失足成千古恨,到現在賽因不花的人頭不值一枚奇功牌,價值一塊頭功牌綽綽有餘,這可是鋤奸。

朱瞻墡認真的思考了下,最終還是算了,看在賽因不花的妻兒都在大明為人質,賽因不花當初夥同王復解救了八十二名夜不收俘虜的面子上,朱瞻墡不打算在和林為難這個叛徒了。

朱瞻墡看向了阿剌知院,老神在在的說道:“阿剌知院,你此行西行,怕是有血光之災啊。”

阿剌知院一口酒剛嚥下去半口,差點噴出去,他掩飾著自己的震驚,用力的嚥了酒。

賽因不花也瞪著眼看著朱瞻墡,他都不知道這件事,襄王是從哪裡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