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雖然是傳音,但李心安聽得出慕容白的咬牙切齒。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李心安正色道,“慕容,你為何不直接傳音,告訴宋慧你的身份,她不敢造次的。”

“我怕自己的身份洩露,你的事不好做。”

李心安只覺有一股暖流在自己心田流過,他感動的道:“慕容,真是苦了你了,為兄能夠結識你這樣的人,真是死而無憾,我……”

“可以了李兄。”慕容白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傳音道:“說真的你再說下去我有點噁心,你能不能先放了我,帶我離開。”

“不能。”李心安回答的異常堅定。

“為什麼!”

“除非你答應我加入血衣堂。”

慕容白無奈:“李兄,我說過了,此事我需要考慮考慮。”

“那等宋慧小姐和你纏綿的時候慢慢考慮吧。”李心安轉身就走。

“別,李兄!”慕容白叫住了他,焦急的道:“這件事我不能擅自做主的,就算我願意,也要等我父親同意的!”

“好啊,反正你是武林少盟主,鐵旗門又不會對你怎樣,等以後你和宋慧小姐抱著孩子一起回慕容山莊,想必慕容莊主一定會很樂意的。”

“別啊!”看著李心安就要邁出門檻,慕容白道:“我願意!”

李心安幾乎是一瞬間閃到了慕容白眼前,滿臉笑意的道:“哎呀,願意就早說嘛,哪裡還用受這種苦,來來來,為兄給你鬆綁。”

慕容白臉色鐵青:“李心安,要是我能出去,一定殺了你!”

“就算殺我你也是血衣堂的人。”李心安把他扶起來,給他穿上衣服,慕容白渾身無力,只得讓他靠在床上。

“血衣堂的殺手都是有代號的,本堂主看你和個木頭似的,就叫你木頭了。”李心安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竹筒,倒出兩粒黑色的丹藥塞進慕容白的嘴裡,又把“白虹”塞到慕容白身邊的被子中,道:

“白木頭,我沒辦法帶你出去,宋遠峰已經發現我們兩個不對勁了,不然他也不會把宋慧叫過去,我只能把你留在這裡,你剛剛吃下的是血衣堂的解毒丹,有沒有用我不知道,但多少能恢復一些內力,你是慕容山莊少主,他們不敢對你怎麼樣的。你的鳳鳴我拿不出來,只能把白虹交給你了。要是真有不測,你就拿著白虹殺出去。鐵旗門與楊國忠合夥販賣私鹽,這次義拳幫被滅多半與此脫不了干係,我要去找李俶殿下,稟明清楚情況就立刻回來接你!”

慕容白愣住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著李心安奪門而出,抽搐著把手伸到一邊撫摸著“白虹”的劍柄,不敢思議:他居然把劍給我了?

劍是一名劍客的生命,劍客的尊嚴,能讓劍客放開手中劍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在他死亡的時候。

慕容白原本對李心安的印象是狡詐有點陰損,為人瀟灑,行事灑脫,剛才又覺得他會趁人之危。

但現在,他不禁對李心安有了新的認知。

“說好回來接我,你可別食言……”

……

宋慧一臉不悅的來到後院碼頭,原本憋了一肚子氣正想發洩,就看到地上一攤殷紅血跡,父親宋遠峰站在牆前宛若魔怔一般。

她被嚇了一跳,試探著問道:“爹?您找我啊?”

宋遠峰看著自己的女兒,說道:“慧兒,我問你,那兩個人你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哪兩個人啊?”

“你說是哪兩個!就是你帶回來的那兩個!”

宋遠峰的咆哮讓宋慧身軀一震,她有些委屈的說道:“就是我那日出城打馬球,不巧下了雨,回來的時候路過東市的天香樓,就看到他們兩個人撐傘站在樓前。我看那白衣男子生的俊俏,女兒心有所悅,就把他帶了回來。”

“可你帶回來的是兩個禍害!”宋遠峰怒道,“你知不知道,咱們家的生意被那兩個人發現了,我們命懸一線!”

“您是說……私鹽?”

“還能是什麼!”

宋慧搖了搖頭,道:“父親,別人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張郎做的,他一直都在我那裡。”

宋遠峰瞪了一眼自己不爭氣的女兒,“你說真的?”

“當然!”宋慧道,“說起來也真是怪,我給他下了藥,咱們鐵旗門的仙人醉按說常人兩個時辰才能醒過來,他不到一刻鐘就醒了,我還得用麻繩把他綁起來才安分。”

“不到一刻鐘?”宋遠峰警惕起來,“此人定不是尋常人,慧兒,與他同來的那個李心安呢?”

“我從臺上下來時,張郎說他出恭去了,我就再也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