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乾來到州牧府前,早被守門護衛攔住,只見吳乾陰冷著臉說道:“我叫吳乾,有事拜見州牧大人。”

“吳乾?吳乾是誰啊?”一名護衛頭領神氣道:“州牧大人可不是什麼人想見就能見的。”

吳乾只是冷冷地注視著眼前這個神氣的小頭領,被吳乾這麼注視著,小頭領竟不自主地移開了目光。

“我再說一遍,我叫吳乾,有事拜見州牧大人。”吳乾的語氣越來越冷。

小頭領忍不住暗中一哆嗦,眼前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不好惹,起碼自己惹不起,於是他鼓足勇氣問道:“你找州牧大人何事?”

吳乾雙手環抱:“無可奉告!”

這小頭領遲疑片刻,便轉身跑回去稟報。

不多時,一名肥胖大叔迎了出來,遠遠便拱手道:“我倒是誰,原來是本城的風雲人物吳乾將軍啊,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吳乾盯著他看了幾眼,問道:“你是徐州牧?”

“呵呵”肥胖大叔乾笑道:“我是州丞徐巖,奉州牧大人令前來迎接吳將軍。”

吳乾心道:這州牧譜還挺大,派一個州丞就來了,自己卻躲在府中。

“那就有勞徐大人帶路。”

“吳將軍這邊請。”徐巖側身引路道。

穿過一排排連廊,徐巖在一間書房前停住腳步,然後輕輕敲門,停頓片刻才輕聲道:“大人,吳將軍到了。”

“進來吧!”一陣低沉又沙啞的聲音自屋內傳出。

徐巖這才輕輕推門而入,吳乾心道:恐怕王仁則也沒有這麼大的譜。

跨過門檻進入房內,但見數盞燭火輝映下,一名身材巍峨、濃眉俊目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書桌後假模假樣地在看書。

徐巖進來後轉身關住房門,便靜立一旁,吳乾注視著桌後的州牧,見對方並無交談之意,便也負手靜立,他在等,等對方先開口。

孫立作為一州最高行政長官,從來都是別人巴結逢迎的物件,吳乾的過往他自然也是聽過的,知道此人年輕氣盛,便想故意挫挫他的銳氣。

房間內鴉雀無聲,三個人就這麼蠟像一般比起了誰先開口。

終於,孫立忍不住了,只見他視線並未離開手中書卷,只是沙啞著嗓子說道:“吳將軍不在北海作縣令,這正月間的到我這裡有何貴幹?”

吳乾心道,你對我的底細瞭解的還挺清楚,不過,越清楚就越好。不待對方客氣,吳乾自顧自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沉聲說道:“原本我只是回來探望師孃,豈不知師孃竟被惡人逼迫,家業被佔,身死城外,特來請州牧大人替我做主,替我師孃做主。”

對於吳乾的隨意,孫立並未在意,他終於抬起目光望向坐在一旁的吳乾,良久,才悠悠說道:“徐州城內治安由州丞徐巖負責,你有什麼冤屈找徐大人解決即可。”

言下之意,這些事情找我作甚,我堂堂州牧還要管這些瑣事。

果然,吳乾面色更冷了:“州牧大人治理管轄之地,發生如此性質惡劣的案件,州牧大人竟連過問過問都不願意,是不是太不把百姓死活當成一回事了?”

“啪!”孫立拍案而起,喝道:“怎麼?你在教我做事?”

吳乾臉上毫無懼色,只聽他幽幽說道:“我在王上身邊時,就常聽聞孫州牧知人善任,公正廉明,凡事以百姓為先,看來所言非實啊。”

“你……”孫立明白,吳乾這是在威脅自己,如果自己表現的不合適,他日後會稟明豐王,治自己的罪。

一旁的徐巖見兩人越談火藥味越濃,便連忙圓場道:“哎呀,孫大人自然是公正廉明,以百姓先的,不知吳將軍師孃姓誰名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好看看如何處理此事。”

吳乾這才神色稍緩,道:“我師孃是宏遠鏢局李宏遠的妻子,自從師傅不幸去世後,他的本家親戚便來吃絕戶,生生逼迫死了我師孃……”

“原來如此。”徐巖沉吟道:“吃絕戶向來屬於家務事,這俗話說的好:清官難斷家務事,我也不好辦啊!”

“哈哈哈哈”吳乾突然氣急而笑:“迫害人命,強奪家產,你把這歸到家務事,那好,我這本冊子上的人都是逼迫過我師孃的,我現在就出去,讓他們一個個見不著明天的太陽,這應該也算家務事,到時候二位大人也不要插手即可。”

說罷就要轉身離去,孫立聞言滿臉焦急,徐巖連忙伸手叫道:“吳將軍切莫魯莽行事,此事請容我思慮思慮再說。”

吳乾頭也沒回道:“我來找你們,其實就是想透過律法手段將這群沒人性的刁民繩之以法,同時教化其他民眾革除吃絕戶的陋習,如果你們不管,我只能自己管了……”

孫立終於忍不住道:“對於吃絕戶這一陋習,本官也是深惡痛絕,既然吳將軍有意利用此事教化百姓,革除陋習,本官也是贊同的,徐大人,你就嚴格按照我朝律法,嚴懲這些刁民,給其他百姓樹立榜樣。”

徐巖拱手領命道:“下官遵旨,下官這就去辦。”

吳乾這才轉身拱手道:“多謝州牧大人,吳乾告辭。”

說罷一轉身形,大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