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沒白費功夫,韓疏蘊一直等到中午,終於是把方朔給等來了。

在方朔與曜川下了馬車後,韓疏蘊上前來,從方朔手裡接過韁繩,看著曜川問道:“方執事,這位道友是?”

曜川對韓疏蘊一拱手開口道:“在下曜川,師從翠峰山玄霜真人。”

韓疏蘊回禮道:“原來是玄霜前輩的高足,韓某見過道友,”

“客套話就不必再說了,韓兄,你怎麼在這兒呀?”方朔打斷道。

韓疏蘊先是看了一眼曜川,而後對方朔說道:“方執事,盟裡剛傳來訊息,上回在東海莊作亂的屈平,可能會去九環島。”

微點了點頭,方朔應聲道:“行了,這事兒我已經知道了。我這次來揚州就是奔著九環島去的。現在又有東海盟的情報來印證,這訊息看來沒錯,屈平再加上那一大幫的人,八成都會去九環島。”

曜川冷哼了一聲道:“那些人會去九環島是再好不過了,省得我還要多費功夫去找他們。趁著這個機會,我一鍋端了他們。”

看曜川臉上的殺氣太重,方朔本想勸一勸他,可話剛到了嘴邊兒,方朔卻有些說不出口了,只好在心裡嘆道一聲:“惡緣吶,惡緣。”

曜川轉過頭又問起方朔道:“方朔,咱們要怎麼去九環島?在馬車上,你可是跟我說過,只要到了這地方,你就會有辦法。如果你只是隨口敷衍我,那我現在就騎著鶴去九環島了。”

一旁的韓疏蘊聽他口氣不善,連忙打圓場道:“東望鎮距九環島不遠,不出三日便能到了。只是,現在還沒到時候呢。再過個二十多天,九環島才會舉行道會。我看,道友不如就在東望待上幾日。”

哪知道曜川並不同意,他不客氣地說道:“我等不了那麼久,明早就會出發。你們兩個就留在這兒享享清福吧。九環島水路眾多,那幫賊子定是來去自如。我要早做準備,到時候,絕不放過一個。”

聽了他這番話,方朔也覺得在理,便拍板道:“那好,咱們今天就稍作休息。韓兄,煩請你去借一艘小船,明天我們走水路去九環島。”

既然連方朔都說了要去九環島,韓疏蘊只好答應說:“那好吧,方執事,你們先去鎮上住下。在下立馬就去找一艘船來。”

“如此,在下就多謝韓兄了。”方朔對他施禮謝道。

韓疏蘊在對方朔回禮後,便轉身離開,到鎮上借船去了。

在隨意地吃過了飯後,方朔直接來到了傅家租住的僻靜小院。

傅辛轅一看方朔來了,立馬上前迎道:“我還在尋思著要不要北上去翠峰山,助方兄一把,沒成想方兄已然還劍歸來了,果然了得。”

二人坐下後,方朔擺手苦笑道:“傅兄不必再拍方某的馬屁了,在下這一趟還劍,還能夠回來,實屬僥倖,差點就保不住小命了。”

傅辛轅大驚道:“怎麼,居然會如此兇險?方兄可曾受傷?”

喝了口茶,方朔回道:“在下是受了些輕傷,不過也沒什麼大礙。這別的人還好說,只是遇到了一位武道修為高絕的武前輩。在下之所以能在他手底下過關,全靠武前輩手下留情再留情。”

“武前輩?方兄可知這位武前輩的大名?”傅辛轅追問他道。

“那位前輩叫武英極,不知傅兄可曾有所耳聞?”方朔也問道。

傅辛轅低聲唸叨了幾遍,搖頭說道:“武英極,武英極,在下不知,未曾聽說過這位前輩的大名。方兄,他的武道修為究竟有多高?”

方朔看著傅辛轅說道:“我雖不曾見過太多武道修為高深的前輩,但,這位武前輩一定是煉體已有大成了,即便是用玄霜前輩的佩劍也難以傷到他。我能在他手下過招,只因武前輩看我是個小輩,沒有使出什麼真手段。否則,就我這點兒道行還真不夠看的。”

他才剛說完,屋外就傳來一道聲音:“你的這點兒道行?方朔,太過謙虛可就算作虛偽了。武英極,武前輩,可是天下九州武道修為排行前十的真正高手。你能在他手底下過招,可是你此生一大幸事。”

聽到這一番話,方朔和傅辛轅齊身站了起來,看向了屋門外。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跟著方朔,從翠峰山來到了東望鎮的曜川。

曜川很自然地走進了屋,來到二人桌前,坐下喝起了茶。

“方兄,這位是?”傅辛轅指著曜川輕聲問方朔道。

因為傅家和玄霜劍的事兒,方朔有些犯難,不知該如何介紹曜川。

他站著支支吾吾了一會兒,而曜川倒是很乾脆地介紹起自己,對傅辛轅說道:“在下是翠峰山玄霜真人的弟子,你就叫我曜川好了。”

嗯?翠峰山玄霜真人的弟子?難道他這是來問罪來了?

這下,傅辛轅有些吃不準了,他也跟方朔一樣,楞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