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迷一般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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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梓謠目睹事情辦完後,心裡既踏實又高興,想著離就寢時間還早,就決定到墨染殿各處走走。月明風清,吹在臉上雖有點冷,但這並不影響白梓謠此刻的心情。她紅色的斗篷微微拖曳在地上,玫紅色綢面繡花鞋踩在地上與月影同行,額前的碎髮被風揚起,行走在夜色中的少女宛如月光化作的仙子。白梓謠抬頭看了一眼夜空中的明月,今夜月色真美,就如她此刻的心情。
白梓謠走著走著,不知何時來到了一棵樹下,樹上有些許殘敗的枯葉,地上一層厚厚的落葉被風吹著打著旋兒到處亂飛。這時,從樹上飄下一片葉子,落在白梓謠頭上,她也沒有注意,依舊向前行走著,好像前方就是她一直以來夢想的皇后寶座。
“哎呀!”白梓謠在快到一個涼亭的時候,忽然被一個人撞到,她連忙抬起頭,看著眼前一襲寶石藍色大氅的少年,少年面目冷漠,眼裡似有一縷怨氣,好像是和誰較勁一樣,儘管在如此清冷寧靜的夜裡,也無法平靜。
“何人至此?竟敢擾了本宮欣賞夜色的興致。”白梓謠揉著剛剛被撞到的額頭,不禁埋怨人道。
白梓謠剛抬起頭,那雙媚眼便吸引了少年所有的目光。月色下的少女彎眉如柳葉,唇不點而紅,臉龐白皙,那眼裡的神色,儘管現在生著氣,但也嫵媚動人,像是自帶一種勾人魂魄的魅惑一樣,令人移不開眼睛。
穿藍色大氅的少年揉了揉眼睛,緩緩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回答:“我叫陳……陳治,是當朝文楚王。”
“文楚王?皇上最寵愛的皇子文楚王陳治?”白梓謠喃喃自語,沉思片刻,換上一張嫵媚動人的笑臉,“方才多有冒犯,治皇弟,對不住了。”白梓謠向陳治微微福了福身。
陳治甩了甩沉浸在白梓謠美色中的腦袋:“哦,原來是皇嫂,治不慎打擾了皇嫂賞景,還望皇嫂恕罪。” 陳爾雅婚宴上那日,白梓謠一直蓋著蓋頭,陳治沒有看清她長什麼樣,白梓謠掀開蓋頭的時候,他的注意力都在陳爾雅和虞燕飛身上,再加上兩人距離很遠,看不太清,今晚一見,陳治萬萬沒有想到,白梓謠生得這麼好看,用天生麗質形容都不為過,心裡也同時暗暗嫉妒陳爾雅,他算什麼東西?能娶這麼好看的女人做王妃?
白梓謠藉著月光打量了陳治片刻,她發現陳治雖算不上玉樹臨風,俊美瀟灑,卻也自帶風聲疏朗的感覺,與陳爾雅比他自是不如,但也算是個人中龍鳳。
陳治正打算抬腳走人,誰知,被身後的女子拉住了衣袖。陳治緊張的回過頭,看著月色下的美人:“不知皇嫂還有何事?”白梓謠用手帕掩住朱唇,笑嘻嘻的說,“別忙著走啊,你看我一個人在這裡看夜景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文楚王陪陪本宮?”
陳治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腳下卻像粘住一樣走不了了:“皇嫂還有何事?”白梓謠走了幾步,來到陳治面前,晚風拂過,陳治聞到了白梓謠身上濃烈的香粉味,這種味道就像白梓謠的容顏一樣令他陶醉。
白梓謠兩道柳葉眉擰在一起,好像深閨中憂愁的美人一樣:“你也別叫我皇嫂了,其實殿下他……唉,不說了。”
陳治急不可待的問:“怎麼了?陳爾雅他把你怎麼了?皇嫂說說,說完我找他算賬去!”看著陳治憤憤不平的樣子,白梓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直接在我面前稱呼你兄長的名字,不怕我去告狀啊?”
陳治退後了一步,兩手在衣袖下不停的搓著:“皇嫂這麼嬌弱柔美,閉月羞花的溫香軟玉不應該被他虐待,我原本以為他還沒到這個地步,沒想到竟然還虐待女人,真是人面獸心。”
白梓謠觀察陳治遊移不定的眼神,她就知道,這個少年一定是被她的美貌所迷惑了:“哎呀,你可別這麼說你皇兄,人家可是皇上嫡子,就算不寵愛我,心裡只有別人,我也認了,畢竟在家姐看來,我嫁了一個人中豪傑,又有權又有貌的。”
聽了這番話,陳治的心裡更是怒不可遏,他明明不喜歡白梓謠,為何還要娶她?就是為了滿足他那點虛榮心嗎?還是想證明他的身邊有多少女人圍繞?陳治強壓住怒氣問白梓謠:“他心裡喜歡的人是誰?”
白梓謠甩了一下手裡的帕子:“還能是誰啊?不是那個姓虞的婢女?婚禮上文楚王殿下也應該看到了,他為了這個女子可是拋下我跑了呢,這些我都不怪他,畢竟,男人有個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況,人家出身高貴,但是這麼高貴的人我也想不通怎麼喜歡上一個婢女了呢?”
白梓謠越說聲音越低,眼神也變得傷春悲秋起來。陳治就差氣的跺腳了,他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怒氣:“這個陳爾雅腦子就有問題,喜歡一個賤婢?皇嫂放心,治一定為皇嫂討回公道。”
這時,一個宮女匆匆忙忙走了過來:“殿下,瓊妃娘娘要見您,請您快點過去一趟。”陳治收斂了臉上的怒氣,看著宮女,有些疑惑,“母妃要見我?何事?”
“回殿下,奴婢也不知道。”陳治見宮女看到白梓謠在,似乎不便多說,心裡很是疑惑,大半夜的,母妃莫非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召見自己?
陳治略顯歉意的和白梓謠笑了笑:“皇嫂,實在不巧,改日我們再聊,母妃有事召見。”白梓謠見陳治對叔嫂之間的區別絲毫不避嫌,想著此人日後一定比陳爾雅強,便回以陳治一笑,答了一個“好”字。
陳治一邊和宮女往蘇凝宮走,一邊問她:“母妃到底有何事?”宮女在陳治身後低聲回答,“似乎是為靖王的事召見您,禮部尚書也在。”
禮部尚書時嬰就是上次在太后葬禮上為難陳爾雅的人,在此之前是陳治的老師,和陳治感情一直很好,他之所以在太后的葬禮上和陳爾雅過不去,就是因為陳治的第一對手是陳爾雅,因此才故意刁難於他,如今兩個皇子展開了激烈的奪嫡之戰,時嬰理應幫助陳治奪得太子之位。陳治也承諾過時嬰,今後他若為王,定封時嬰為丞相。
陳治剛剛進入蘇凝宮,就感覺到迎面有一股凝重的氣息撲到了臉上。他看到楊瓊妃正和時嬰攀談著什麼,時不時拿起手邊的茶碗輕抿一口。
陳治深吸了一口氣,抬腳走了進去:“見過母妃,恩師,不知母妃召見治兒有何事?”楊瓊妃放下手裡的茶碗,看到陳治眼中的情緒有些遊移不定,“如今陳爾雅再次獲得了皇上的信任,時尚書要與你談談這件事,過來坐吧。”楊瓊妃命人給陳治搬了把椅子,三人坐下,在昏暗的燭火下談論著黑色的罪惡。
時嬰和陳治一同坐下,他滿眼陰沉的說:“殿下,瓊妃娘娘,如今靖王重得陛下賞識,陛下日日讓其參與朝政,我們該怎麼辦?”
楊瓊妃扶了扶黑亮的雲鬢:“這個問題難道不應該是本宮問你嗎?”楊瓊妃從一進宮就恃寵而驕,除了不敢在陳煊和程無季面前放肆,其他人一律不放在眼裡。
時嬰的面上露出些許難色:“這……我們必須再拉攏皇室其他勢力,讓他幫助我們搬倒靖王,趁他尚未在宮中樹立黨羽。”
楊瓊妃眼眸一亮:“那尚書說說,拉攏何人比較合適?”楊瓊妃話音落罷,宮裡再度陷入了沉默。
過了許久,時嬰才開口:“這個人目前尚未物色到,娘娘和殿下也不必著急,臣會盡快物色的。”
陳治默默坐在椅子上聽著二人的談話,就在剛剛恩師說要拉攏黨羽的時候,陳治的眼裡閃現出了白梓謠婀娜的身影。他曾經聽人說過,白梓謠是先帝救命恩人的女兒,程君怡讓陳爾雅娶她的目的就是為了給陳爾雅找個堅強的後盾,以此支援陳爾雅在宮中立足,不過,今日看白梓謠的樣子,陳爾雅似乎並不喜歡她,既然如此,自己何不來個一舉兩得?
只要能把白梓謠拉攏過來幫助他,他既能抱得美人歸,又能得到皇位,豈不是兩全其美?陳治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立馬將這個計劃告訴了楊瓊妃和時嬰。
楊瓊妃贊同的點點頭:“這個主意是不錯,可是,你又怎麼能肯定,那個白家的小姐一定會幫你呢?”陳治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首先,陳爾雅冷落她,根本就不喜歡她,而我這樣子也算是入得了白小姐的眼吧?只要我天天出現在她面前,我敢保證,不到一個月,白小姐就會喜歡上我的。”
時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這就要看這個白小姐是不是個輕佻的女子了,若是個貞潔烈女,殿下就是再晃悠,她也不會對你投懷送抱的。”
陳治的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若是這種女子治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了,今晚治在一處涼亭前碰到她,這女子一看就水性楊花,加上陳爾雅冷落她,一心只想著那個賤婢,她一定會對我投懷送抱的。”
楊瓊妃雙手一拍:“很好,治兒這麼多年到底沒有辜負了本宮,若是能得到白氏力量的支援,陳爾雅就算是有陛下庇護又如何?憑他從街上撿來的那四個追隨者,就算有干政的權力,又怎能比得過先帝的救命恩人?”
陳治站起來,跪在楊瓊妃面前:“母妃,治兒還有一事相求,還望母妃答應。”楊瓊妃本來就挺滿意陳治的這個主意的,現在他提出的要求她更是不會拒絕,“治兒且說,母妃都答應。”
陳治見楊瓊妃難得這麼高興,說出了自己的要求:“事成之後,治兒可否納白小姐為側妃?”陳治是真的被白梓謠的美貌迷住了,他今天見到白梓謠的第一眼就被她深深吸引,一開始看到那嫵媚動人的樣子,恍惚以為是嫦娥下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