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梓謠設計害燕飛
章節報錯
陳爾雅進殿後,想問問其他人,迎面碰上了穿著大紅斗篷的白梓謠。白梓謠的斗篷上繡了許多花鳥魚蟲,讓這件看似普通的斗篷顯得更加精緻貴氣,斗篷的邊緣鑲著白色的絨毛,看起來很暖和的樣子。
見陳爾雅在左顧右盼,白梓謠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她過去向陳爾雅行了個禮:“不知殿下在找什麼?”
陳爾雅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什麼。”白梓謠拿手帕掩住唇輕輕嬉笑,“沒什麼?殿下莫不是在找虞姑娘吧?”
剛剛打算離開,抬起的腳步又放下,陳爾雅回過頭:“沒有,本王找她一個婢女做什麼?”言罷,轉身向偏殿走去,背後,白梓謠留下一臉嘲弄的笑。
“她在今早就說不想再待在宮裡了,妾身見她可憐,也便放她離開了。”陳爾雅隱約聽到,寒風中白梓謠的話像是冷箭一樣刺入他的心臟,生疼苦澀。
陳爾雅走後,白梓謠回憶起了昨晚的事:昨晚,陳爾雅去了陳浩麟的王府學琴,很晚才回來。
白梓謠把茉兒叫了過來,茉兒早已換了一身和黑夜融為一體的黑色衣裙:“王妃,要動手嗎?”
白梓謠抿了一口茶碗裡的茶,微微點頭,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當然,今日不動手,還待何時?趁那陳爾雅不在。”
“是,奴婢這就去。”白梓謠放下茶碗,叫住茉兒,“等一下,都安排好了?”
“奴婢已經用王妃給的首飾買通了一位公公,他說等我們把虞燕飛帶出宮之後,他就會找一輛馬車接應奴婢回白府。”
“很好,本宮陪你過去。”白梓謠起身,與茉兒一起向內務府走去。這個計劃是她在虞燕飛來的時候就制定好的,把虞燕飛想辦法帶出宮,送到白府,扔進那個滿是老鼠的陰暗柴房,三日之後,白梓謠會謊稱自己思念姐姐,想回府看看,回去之後慢慢報復她。
她要讓虞燕飛知道自己是多麼不自量力,敢和她“爭寵”,搶男人的人,白梓謠定不會放過!
儘管白梓謠並不是特別喜歡陳爾雅,因為她根本就不瞭解他,僅憑一張好看的臉是不會引起白梓謠多大興趣的,但即使她不喜歡,但她才是名義上的靖王妃,被一個婢女搶了風頭,她當然心裡很不舒服,所以要教訓一下虞燕飛。
白梓謠和茉兒來到內務府的時候,虞燕飛正在一抹昏暗的燈下翻閱父親留下來的醫書,見白梓謠進來,虞燕飛忙放下醫書:“奴婢參見靖王妃,這麼晚了,不知王妃有何貴幹?”
白梓謠並沒有回答虞燕飛的問題,而是兀自走到剛剛虞燕飛坐著的地方,拿起她扣在桌子上的書卷:“醫書?不愧是神醫之女,看的這些東西我們普通女子都不懂呢,難怪殿下被你這狐狸精迷的神魂跌倒的!”
虞燕飛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深更半夜過來,難道就是為了辱罵她不成?虞燕飛平復了一下情緒,她並不想和白梓謠發生爭執,她也從墨染殿的小宮女口中得知了事情的一二,白梓謠嫁給陳爾雅後,一點都不幸福,陳爾雅甚至都和她分房睡,兩人名義上是夫妻,實則有名無實,難怪白梓謠拿她撒氣。虞燕飛在聽到這些後,心裡一直在動搖,那天的話是不是自己誤會陳爾雅了?可陳爾雅在她來到墨染殿後,明明冷落了自己,一點都不想理會自己的樣子。
見虞燕飛半天不說話,白梓謠走到虞燕飛面前晃了晃:“你倒是說話啊,怎麼?心虛了?不會真的是你暗中勾引殿下,殿下才冷落本宮的吧?”
虞燕飛不冷不熱的說:“王妃,奴婢與殿下近來連面都沒見過,如何談得上去勾引殿下?我承認,之前與殿下是互相心悅,可是您的到來使我們不得不分開,因此在這之後,奴婢與殿下早就斷的乾乾淨淨了。”
昏暗的內務府中,氣氛漸漸變得凝重,白梓謠滿眼怒火看著虞燕飛,虞燕飛卻一臉坦然。微弱的火苗在這帶著敵意的空氣中輕輕搖曳,彷彿隨時都會熄滅一般。
白梓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茉兒遣了出去,她看著面前從容不迫的少女,冷笑一聲:“你不用這麼看著我,反正,你在這宮裡的時間也不多了,你馬上就見不到你心愛的爾雅殿下了。”
聽罷,虞燕飛衣袖下的手不禁攥成了拳頭,她感覺到,白梓謠今晚來找她並非只是挑釁她和羞辱她那麼簡單的,可是,單純的少女明白的太晚了,晚到大網已經將她籠罩,黑暗已經纏繞在她的身上,令她無處躲藏,只能束手就擒。
“王妃此言何意?奴婢不明白。”這時茉兒匆匆跑了進來,悄悄附在白梓謠耳邊說,“王妃,墨染殿內務府所有的公公和婢女已經睡下了,可以行動了。”
虞燕飛不知道茉兒在和白梓謠低估什麼,但看白梓謠的眼神不懷好意。虞燕飛趁她們二人在交談,忙推了白梓謠一把,向門外拼命跑去:“來人啊!”
白梓謠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繼而聽到虞燕飛喊人,茉兒手快,一把拉住了虞燕飛的手臂,讓她差點跨出門的腳不得不收回來:“你給我回來!”茉兒用力一拉,白梓謠見狀,趕緊關上門,將虞燕飛絕望的喊聲隔絕在門外。
“放開我,來人啊,救命!救……嗚嗚嗚……”茉兒束縛住虞燕飛的雙手,把她按在地上,白梓謠上前死死捂住她的嘴,讓她再也沒有辦法喊出來。
“叫什麼叫?還指望有人來救你?再叫小心本宮把你的舌頭割了!”白梓謠依舊捂著虞燕飛的嘴沒有放開,挑釁的說,“你剛剛問本宮何意,你馬上就知道了。”
白梓謠放開了虞燕飛的嘴,虞燕飛立馬呼喊:“來人啊!快來人!”白梓謠冷笑一聲,“你別叫了,就算是吼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茉兒從衣裙的腰帶裡抽出一根繩子將虞燕飛的雙臂綁在一起:“你們要幹什麼?就不怕有人知道嗎?”
白梓謠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哈,我是說你蠢呢還是天真呢?我會怕誰?再說,你是奴婢,主子就算是殺了奴婢也沒什麼罪過吧?誰會來管你?指望你的殿下來救你呢?你以為他是什麼專一的人嗎?他心裡早就沒有你了,之前也不過是騙你玩的,不然怎麼會對你不理不問?”
他不過是騙你玩的。白梓謠的這句話像是刀子一樣深深扎進了虞燕飛的心,刺的她生疼。真的是這樣嗎?陳爾雅真的心裡再沒有她了嗎?可就算是這樣,他為何又冷落白梓謠,難道真的是做給她看的,那之前御花園裡的那些誓言又是為了什麼?他還說,等他擺脫了白梓謠,就會十里紅妝來迎娶她的,這都是他隨口一說的嗎?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如今在虞燕飛看來,這句話是多麼的可笑,她被這個女人捆在這裡,還不知道要受到怎樣非人的折磨,而陳爾雅卻心安理得的正躲在偏殿的寢宮裡看書,絲毫不顧及她的死活,虞燕飛心裡真恨啊,她一心著想的人,為了他可以犧牲一切的人,竟然就這樣拋棄自己,誓言在壓力和權力面前原來是這麼不堪一擊,虞燕飛真後悔遇見了陳爾雅,更後悔在御花園裡接受了他那不值一文錢的愛意。
就在虞燕飛暗自傷心的時候,白梓謠向茉兒使了一個眼色,茉兒點點頭,從衣袋裡掏出一塊早已灑了迷藥的手帕,猛然捂在虞燕飛的嘴上,虞燕飛只是抓著茉兒的手掙扎了幾下,就暈了過去。
“記住,從後門出去,那邊王公公會接應你。”白梓謠起身,背對著茉兒,開啟門吩咐了一句後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是,奴婢記住了。”白梓謠前腳剛走,茉兒就背起虞燕飛向後門走去。虞燕飛輕巧如燕,茉兒背起來雖然有點吃力,但也不會覺得太重,她來到墨染殿的後門,夜深人靜,月亮將他們所做的一切罪惡都看在眼裡,卻也依舊靜謐如斯,安靜如常。
茉兒揹著虞燕飛出來,果然看到月光下有輛刷著紅漆的馬車在等她,馬車旁站著一個穿著深藍太監袍服的中年人,見茉兒來了,王公公用尖銳的嗓音說:“茉兒姑娘,你可來了?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茉兒停下來喘了幾口氣,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幾縷碎髮被汗水黏在額頭上:“是,有勞王公公了,至於賞賜,事成之後,王妃自然會派奴婢給您老人家送來。”
王公公點點頭,過去把車簾撩開:“茉兒姑娘請上車,奴才這就趕車向白府去。”茉兒先把虞燕飛扔上了車,扔完之後還在心裡罵了一句:這個賤婢,真是累死老孃了。隨後自己爬上了馬車。
王公公跳上駕車的座位,抖了一抖韁繩,嘴裡喊了聲“駕!”馬兒一聲嘶鳴,衝破了夜的寧靜,向遠離碧禧宮的方向飛奔而去,一路踏著月色,消失在黑夜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