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李氏看著劉氏手中的銀子,臉色慢慢鐵青。

司馬老太轉著手裡的銀子,看著劉氏,慢吞吞的說道:“我聽說近期周家老爺子和一個秀才走的很近,常常邀請那位秀才討論書法,舞文弄墨的,我還以為又是哪個嘴碎的老婆子傳出來的,沒想到是真的!”

劉氏臉色一變,沒想到這個司馬老太還知道這事,回道:“老爺本來就喜歡詩詞,偶爾寫兩句小詩也是有的,和有才之士談論學識有何不可?”

司馬老太臉色不變,“是談論學識,還是有所他圖,你們自己清楚,我老太婆也清楚。今日你來退親,老婆子我也不是不同意,只不過要換個說法。”

“今天可不是你們退親的,而是我司馬家看不上你家丫頭,配不上我家四哥兒才退親的。”

劉氏臉色一沉,“老姐姐,話可不能這麼說,雖然退婚,但我家丫頭確實是等了你家四哥兒三年,這三年我家丫頭可作出過什麼出格的事?反倒是你們家四哥兒,我在這才站了一小會兒,可有不少的瘋言瘋語傳來呢!”

眾村民聽著此話,不知道的人紛紛詢問,怎麼回事?

三房李氏聽著越來越大的議論聲,心中發虛,生怕春夏那賤丫頭爬自己兒子床的事情傳了出去,大聲道:“周家劉氏,你心思挺毒啊,為了退親往我兒子身上潑髒水。你也不要把退親說的你家多無辜似的,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你們家看中了那個秀才,說一定你女兒已經和那個秀才見過面了,自己想攀高枝,才來我家退親的,還各種汙衊我家四哥兒。真是笑話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哪有那麼美的事兒?”

劉氏眼中怒氣一閃而過,這個李氏真是潑婦一個,什麼話都敢往外說,不搭理李氏,對著司馬老太道:“老姐姐,我今天不是來吵架的,今兒咱們和和氣氣的把事情給辦了,對兩家都好。俗話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人性本就如此,要是覺得不公,還要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不是。我把當時的彩禮也已經送回,老姐姐還是把我家丫頭的生辰八字還回來吧!”

司馬老太聽著劉氏提到三房司馬瑾,心中便暗暗叫糟,想來劉氏估計知道些什麼,看樣子這天這劉氏是鐵了心要退親了。

思量片刻,回屋拿出周家女兒的生辰八字,扔給劉氏,只說了句“慢走不送”,便領著眾人關門回去了。

回到正屋,司馬老頭坐在椅子上抽旱菸,煙霧繚繞的。看到眾人回來,連忙掐滅菸頭,將旱菸收了起來。

對著司馬老太道:“婚退了?”

此時司馬老太臉上才慢慢浮現怒氣,恨聲道:“退了,這周家真不是個東西,當初五哥兒高中時,各種巴結老爺,非要跟咱四哥兒結親,現在司馬家沒落了,翻臉不認人,沒臉沒皮的過來退婚。”

“那周家劉氏也是個陰毒的,為了退婚,往咱四哥兒身上潑髒水,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好不要臉。”

“可不是,爹,那劉氏真以為自己家的閨女是個千金大小姐了,還不是看上了別的秀才,才來退婚的;她看不上四哥兒,我還看不上他家閨女呢!”三房李氏彷彿吃了酸葡萄般說道。

老爺子聞言嘆了口氣道:“若是五哥兒身體健碩,說不定已經是狀元郎了,他周家還怎麼敢來司馬家退婚……”

司馬老太假意安慰道:“可不是,但是五哥兒的身體是真的經不起折騰了。”

“我知道,只是連累了四哥兒。”司馬老頭說道:“既然婚已經退了,這事就不要再提了,現在說說過兩天四哥兒讀書回來,怎麼跟四哥兒說這事?”

司馬老太想著自家好好的孫子,卻被退婚,臉上不忍,“我家四哥兒好好一個孩子,怎麼壞事都找上他呢,等哪天四哥兒考上秀才,我看周家怎麼後悔去!”

三房李氏也摸眼睛道:“就是,我家四哥兒今天好好讀書,一定能考上秀才。”

“不過爹,退婚這時還是您跟四哥兒說罷,四哥兒平常最是敬重您,您說的話四哥兒都會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