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醒來,看著窗外黑乎乎的一片,還能模糊看到天上一兩顆星星閃爍,一時間徵愣出神。

自從來到這個小山村裡,沉睡昏迷,晝夜顛倒,有多久自己沒有好好看看這夜色了。

自己穿越而來,也不知道家裡的人怎麼樣了,爺爺要是知道自己的唯一傳人不見了,是不是會急的跳腳。

也幸好因為採藥的原因,自己常年跟著爺爺住在深山裡,生火、清理食材、燒烤等生活技能具備,不然這會被關在著狹小的小黑屋子裡,會很難過吧。

而現在自己受傷沒死,慢慢活了下來,是要好好想一想往後的生活了,還要繼續留在司馬家嗎?

前身的春夏也是個苦命人,從小是個孤兒,因養父母自身沒有生育,才被拾回家中。養父母家中生活清苦,但對春夏確實極好,養父楊槐疼愛春夏,時常帶著春夏走南闖北,只是一次意外之行,遇到綁匪,養父為保護春夏被殺,留下養母和春夏兩人。

養父兄長看到春夏及養母二人沒有收入,浪費糧食,便起了發賣春夏及養母的心思,趁著養母出門不再家,將春夏賣給了欲要找人沖喜的司馬家,做了司馬謙的沖喜媳婦。

前身春夏做出那種事情,司馬家二房都對春夏沒有落井下石,可見是老實善良,明事理之人;而司馬家的其他之人,春夏接觸不多,暫不過多評價。

自己有一身醫術,雖說古代對女子出門做事,有諸多的限制,使得女子生存有重重困難,但是想要在這裡生存下來,解決溫飽不是難事。

那是要留在司馬家,還是去尋找自己的養母的?而且現在自己手裡沒有銀錢,對這個時代有諸多的不瞭解,是不是到了養母哪裡也不能改變現狀?

自己一個女子,沒有銀錢傍身,能護的住養母嗎?……

春夏思考著自己未來該何去何從,慢慢的睡了過去……

天氣一天天的變熱,春夏的傷也在慢慢轉好。只是結痂的傷口,奇癢難耐,春夏總有種撓上一撓的衝動。

這天,屋外傳來一陣陣的吵雜聲,春夏慢慢站起來,來到窗邊,看看發生了何事?

只見司馬家大門敞開,門口站這不少人,周圍鄰居紛紛走了過來,看著熱鬧。

司馬老太領著司馬家的人站在門邊,對面這個正中站著一個身著棗紅色對衫的夫人,頭上插著銀簪,看著一身的爽利精明,旁邊也跟隨這不少人,正對著司馬老太說道:“老姐姐,我今天不是來鬧事的,只是有事說事,你不要見怪。這你也知道你們司馬家的情況,鍋都快揭不開了,我也不能看著自己的閨女往火坑了跳不是,你就把我閨女的生辰八字還回來,這與你們家四哥兒的婚事就此作罷,各自嫁娶兩不相干可好?”

司馬老太還沒有說話,一旁的三房李氏就跳出來說道:“我呸!周家劉氏你當真好不要臉,當初可是你家求著我們定親的,多次拜訪我家老爺子,要跟我家四哥兒結親,這眼看三年婚期就要到了,馬上就要辦婚事了,才想起來反悔,你們家都是說一套另做一套的嗎?”

周家劉氏翻了下白眼,語氣嘲諷,“三年前,你們司馬家出了個遠近聞名的小三元,一時風光無限,哪個人看了不是讚一句這是未來狀元郎的料子;我家老爺是看中你家五哥兒的前途,才與你家四哥兒結的親;可是現在你再看看,你自己說說你們司馬家五哥兒還能下場考試嗎?估計這會兒連筆都拿不起來了吧?”

“五哥兒身體不爭氣也就算了,與我女兒結親的人是你家四哥兒,我當初看著司馬瑾這孩子還有幾分靈氣,讀書認真,說不定也能考個秀才噹噹,怎麼說你們司馬家還出個榜首,旁人也差不到哪去不是?”

“可你自己說說,瑾哥兒下場考試幾次了?有拿過一次榜首嗎?不說榜首,拿個秀才也行啊,還待還能貼補家用,可你說你兒子現在是秀才嗎?”

一頓嘲諷,說的三房李氏臉色發青,心中更是惱恨劉氏拿自家四哥兒於二房五哥兒相比,還貶低的一無是處。李氏眼珠一轉,雙手叉腰,大聲道:“好啊,你自己都說和我家結親是因為五哥兒,真是好一副勢利的嘴臉,我們當初定親可是按著規矩一步步來的,更是給了你們家整整五兩銀子,你現在要退婚是不是把銀子也還回來?”

鄉下家裡,幾文幾文的花錢,一兩銀子是一個家裡半年才能積攢的積蓄,李氏料定劉氏拿不出那麼多錢財,於是張口要到。

劉氏冷笑一聲,拿出隨身的銀錢,遞給司馬老太,“老姐姐,你數數,這五兩銀子可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