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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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聽著他的回憶,慢慢地抿了口茶,聽著他許多關鍵節點上的事都是無奈和辯解,譬如:他不得不把姚阿杏放置在別院,其實是悉心準備讓她取代阿寧,成為別人的眾矢之的,轉移自己事業上敵人對自己的目標。
他說話時滿是悵惘,他繼續道,哪裡知道這樣做會傷到阿寧,讓她不顧一切奔逃,直面那些危險,更中了別人的奸計。
金玉捧起茶杯,不動聲色望著他。季遠凝明白她在等自己的下文。
“後來。”季遠凝停頓一下,“陰錯陽差令我和最愛的人陰陽兩隔。”
他的語氣黯然,垂著頭修長的手指在茶杯上畫圈圈。金玉反而盯了他一會兒,眼見著季遠凝沉默下來,沒有再言的慾望。金玉用嘴巴做唇形道:為什麼來?
“我剛剛說過你很像她。也許是一種熟悉的感覺吧,冥冥之中似有神祗指引,讓你來到我的身邊,讓我的生活又有點期望和神采。”季遠凝斟酌著語言,他希望表達她並不是阿寧的替身,“我希望你多多瞭解我。”
金玉的唇在茶杯後輕輕勾了勾,他還是不願意直面自己的許諾。他,自己還能輕信麼?她只把一些細微的神情掩藏在面罩之後,更躲藏在動作之後,她輕輕放下茶杯,站起身來。
因為陶正禮推門進來,他的眼睛一時間掃到坐在一旁的季遠凝,笑容頓時凝固在他的臉頰上,手反而抄進衣袋走近季遠凝面前:“怎麼,季董你也在?”
“你能來得,我不能麼?這是綺夢樓,拋金撒玉的地方,誰有錢誰都來得,這是規則。”季遠凝微笑道。
“金玉她不是如此。”陶正禮道,“她已經深許了我,我可不容許你再惦記我的女人。”
“只要她一天沒有出嫁,就不是你的女人。我警告你,陶正禮你不要太自信,以前阿寧你沒有得到,如今更不會有機會得到金玉。”季遠凝這是極其淡然的語氣,撐著心氣說著最自信的言語,他望向金玉,知道面罩下的她同樣回望著自己。
陶正禮的手不經意間握了拳頭,他推了推眼鏡:“你……”
金玉在兩個男人的鬥爭中加了一把火,她起身挽住了陶正禮,還有心撒嬌抱著他的手臂。陶正禮增加了籌碼,他收了與季遠凝的爭辯,改用帶著得意的口吻對季遠凝道:“季董,我和金玉今晚約好一起用餐,不能陪你了抱歉。”
於是季遠凝硬生生坐看他把她帶出來,心中反而燃起莫名的鬥志,因為剛剛挽著陶正禮的金玉姑娘,她居然一邊走一邊轉過頭望著自己,他似乎在她面罩下的神情裡讀出來不捨,不信她在和自己的談話中沒有激起漣漪。最起碼今天終於能和金玉坐下來喝茶聊聊過往,也算是個大進步。
金玉和陶正禮出來坐車,陶正禮有些吃味問她:“剛剛季遠凝和你聊了什麼?”
“他對曾經舊事的看法,可惜沒有我想要的回答。”林寧靠著椅背,把面罩脫下來,在手中把玩著,“只是我聽說季遠凝向餘媽媽要了一間長租的房間住下來,本來我想讓清月幫我的,現在她有看中的男人了,我想我還得物色一個幫手,另外你以後要晚一點來接我了。”
“他居然在綺夢樓租了一間房?”陶正禮有些驚訝,自己盯著方向盤的前方,燈光照亮的一小片光芒,“看來我也要有所準備才行。”
“你也要去租房?”林寧問道。
“有何不可?”陶正禮道,“剛剛你說了清月不在,只要能保護你,我在所不辭。”
“好。”她搖下車窗,任夜風吹拂她的縷縷青絲,她心知肚明,他除了保護,還有剛剛對季遠凝那番話起的反應。季遠凝今天可以坐下來和自己聊聊從前,陶正禮更激起他的企圖心,她像一隻瞄準著獵物的捕食者,就是欣賞著季遠凝求而不得的樣子,她要慢慢磨一磨他。
第二天,金玉先回了綺夢樓,看得有人忙忙碌碌搬行李,餘媽媽說季遠凝今天就要搬進來,金玉“哦”了一聲,便去找清月。
她輕輕敲了清月的房間門,通了名姓,得到了“請進”的話語。
“你和那位先生的約會怎麼樣?”金玉坐在她的榻前,看著慵懶躺在床上的清月。
“妙極了。”清月把被角往上拉了拉,道,“原來他姓傅,叫傅石。現在是本城天門山第二把交椅的傅先生,一人之下的人物。昨天他帶我逛了許多,我們還一起去吃了夜市。我第一次晚上這麼輕鬆愉快。以前我晚間出去,多半是到茶肆酒樓裡給男人們助興,忍受著那些男人的毛手毛腳,最煩還得陪著笑伺候那些難纏得爺們兒。”
金玉讀出她眼裡有種亮閃閃的光,那是一個女人真心動情的前奏。她俯下頭笑道:“喜歡覺得值得就一往無前,不要去計較太多。如果是天門山的這位傅先生,我多少聽過他,他是個挺有責任感的男人。你很有眼光。”
“是麼?金玉,真的嗎?他今天又約我了,過午時他來接我。”清月的嘴角往上翹著,露出甜甜的笑容。
她對傅石有些痴了。金玉心道。沒想到閱人無數的清月能對傅石有這般強烈的感覺,只希望傅石也可以同樣珍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