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沒有打擾她的白日美夢,她起身走了出來,為她帶上門。

過午時果然傅石來了,不待找餘媽媽問,清月急急慌慌迎候下來,就在此刻,忽然門口一陣喧譁,接著是警士們皮鞋“劈里啪啦”,嚇壞了姑娘們,大家紛紛逃避。警士們進來完全,給陳警長讓開了一條路。

他停在傅石面前,對傅石道:“姓錢的在獄中供出,你傅先生對他搶劫之事不僅知情,還是策劃,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那天我並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傅石覺得很是意外,沒想到姓錢的會把自己拖下水。

清月想上前為他說情,被傅石拉住了。他拉她一把,把她掩在自己身後。

“沒錯,就是你,傅先生。我們跟蹤你而來,現在你請吧,有什麼話去獄中說。”陳警長毫不留情,做了個請君入甕的手勢。

金玉同樣站著樓上的陰翳裡,密切注視著傅石的一言一行。

“金玉,我去去就回。別擔心。”傅石安慰著清月,鬆開了她關切的手,腿隨著陳警長往門外走去。

警士們已完成任務,隨著陳警長和傅石魚貫而出。

傅石很快下了監獄,因為要員曾諾季遠凝的那一句話,陳警長他們怠慢不得季遠凝和他的寧遠商行,因此甭管他是不是知情策劃,先入獄再慢慢審問。

傅石在獄中可謂有得有失。失便是他下獄,莫五爺來了一趟,他沒有辦法給他一個準信,只言要他放寬心,已經在四處活動,總會給他一個交待的。

得便是清月幾乎天天都來探望他,不是帶著點心就是一些酒菜。她已經拿下了面罩,露出自己的真容,傅石望著她清麗的容顏,問她如何進來的。

清月沒有對他說,他幾乎花費了她大半的積蓄。她不會在他面前表現任何的難過或者為難,只是勸他振作起來。

傅石說不感動,那真不可能。果然只有逆境才能看一個人,傅石在她第四次送來糕點時,心裡許下願。若自己能順利出獄,決不辜負眼前這個溫良的女人。

“金玉,你不需要每天都來。”傅石在嚐了她的手藝後,對她說道。她是為了他刻意打扮過,而女人最難遮掩的就是眼睛,她的眼皮下有微黑的眼袋和眼圈,一眼看得出她在為他著急。

而她聽到傅石喚她金玉,她吞了次口水,終於慢慢對他開了口:“我不是金玉,傅先生,請你原諒我。”

“你是?”傅石聽到她坦誠自己不是金玉,非常意外道。

“我是她的好朋友清月。第一次見到傅先生你時,我……我………就對你……有好感。”清月扭著手裡的帕子,臉紅得像熟透的大蝦,“是金玉鼓勵我跨出一步。我聽說你只想找金玉,我害怕你不會見我,於是我便冒充了她。”

清月吐出了心裡隱藏已久的秘密,心裡一下子特別痛快通透,說話順溜了許多,這一刻她對自己說,結局不重要。

“傅先生,我知道你慕金玉的名,喜歡的也應該是她。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如果你因此覺得我騙了你,不願意和我繼續下去,我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你直接告訴我就好,我不會介意,真的不介意。畢竟是我欺騙你在先。無論什麼結果我都可以承受。”

她話說完了,閉上了眼睛。不想看傅石的表情。

傅石聽了,停下手中吃東西的動作,起初他沒有說話,只是聽著清月的話。

清月說完,他還是沒有介面。清月覺得無望,蹲下收拾食盒打算要走。

“等等。”傅石仔細打量她的動作,心底暗暗嘆口氣,做出了決定似的,他說,“不管你是清月還是金玉,和名字沒有關係,我珍惜的是這個人和這顆心。我願意和清月你試著處處看。”

他望著清月緊閉的雙眸流下幾顆清澈的液體,這幾課珠子忽然觸動了他心內的某根弦。

“謝謝你,傅先生。”清月滿腔話語,全部只化在這幾個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