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坤回憶了一下說道:“早上九點半左右,那個人拿著畫走進來,問我這裡能不能裱畫,我回答可以,然後他就把畫拿出來,攤在桌子上給我看,問我裱畫要多少錢。

我跟他說我是學徒,不太清楚,得問問師傅;他就說價格他並不在意,但一定要裱的精美,他先把畫放著,過兩天再來取,到時候再付錢,然後他就走了。”

得,南易一聽武坤說完,基本可以肯定,這就是別人設的局。

那人問“裱畫要多少錢”,武坤應該反問那人“想怎麼裱,用什麼材料”才對,他的回答已經把他一點都不懂裱畫的底子露了個乾淨。

如果是一家正常的裱畫店,能站櫃檯的學徒,就算還沒學會裱畫,師傅也應該教過如何待人接物,清楚裱畫的工藝分類,也知道該怎麼報價。

再加上裱畫店的學徒居然看不出宣紙厚度,對畫一點都不表示疑問,對方怎麼會不清楚武坤是個棒槌。

“武坤,你有沒有給他收據?”

“給了。”

“怎麼寫的?”

“今收到需要裝裱的畫一張,然後我簽上了名字和日期。”

“喔。”

南易應了一聲,直接走出客廳,穿過院子來到院門外。

院門上掛著一塊簡易的白色牌子,上面用毛筆寫著“裱畫店”三個字,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一點文和雅的意境都看不出來。

“就這樣的門面和招牌,真會有生意自動上門?可武坤的收據只是寫收了一幅畫,究竟是什麼畫,模稜兩可,完全可以由著他扯皮,對方又該怎麼挖坑呢?”

看著牌子,南易陷入了沉思。

想了一會,南易並沒有把裡面的道道想得太透,他覺得眼前的這幅畫可能只是一次試探,真正的殺招在下一次。

不管是帶著惡意來的,還是對方只是一個愣頭青,無論怎麼樣,畫都要裱好。

“武坤,過來。”

武坤聽到招呼,走到南易身邊。

“拿著畫,再去一趟潘家園,大張旗鼓的找人打聽,一定要打聽到裱畫的地方,預算六十,這個金額之內,把畫裱好帶回來,等著那位冤家上門。虎崽,你吊在武坤後面,看看有沒有人盯著他。”

“是。”

“明白。”

武坤和虎崽兩人都答應了一聲,立刻就出發去潘家園。

“南先生,電話,文昌圍冼先生打來的。”南易剛把事情吩咐好,嚴度就過來通報。

“哦,我去接。”

南易根本不用問冼先生具體是哪個,在嚴度嘴裡,文昌圍能叫冼先生的只有冼為民一個。

走到客廳,從長條桌上拿起話筒,南易就對著話筒說道:“為民,什麼事?”

“兩件事,貼息貸款可以貸,可錢並不多,沙角頭一共才500萬。”

“少了點,那村裡廣播一下吧,想貸的自己去跑跑。”

限定數額,南易一聽就明白,貼息的應該是地方財政,這個錢不好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