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第二件事,村裡有人想承包荷塘。”

“養魚?”

“珍珠。”

“第二件事,你根本不用跟我說,墾殖集團懂養珍珠的很多。”

“我問過阿嬸了,她跟我說養珍珠要往水裡施肥,促進什麼浮游生物的生長,會破壞水質。”冼為民說道。

“既然知道,那還跟我說什麼,我才走一天,眼皮子就這麼淺了?”

“我老豆的意思,事無鉅細都通知一下你。”

“嗯,耀華叔有心了。行了,把事情理順,快點回東京忙你自己的吧,沒事我就掛了。”

“別急,還有點事。”

“說。”

“知道周家坳村的周官保吧?”

“知道,村裡的供應商,給食品廠做紙箱的。”

“對,就是他,今天過來了,還是兩件事,一是想和村裡商量一下賬期的事情,他想讓村裡付現,二是想問村裡借錢。”

南易揉了揉太陽穴說道:“賬期是要改一改,應收款不能隨著別人的節奏走,要加快節奏,越早把錢要回來越好。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應收款的2%可以做為催化劑。”

“2%這麼多,有必要嗎?村裡現在的回款並不慢。”

“為民,多找幾家國營廠的會計打聽打聽,問問他們廠裡的應收款有多少,拖了多久,對外欠款有多少,又欠了多久,打聽清楚,你就知道我的用意了。”

“交叉債務?”

“這個情況氾濫下去會有什麼後果明白吧?”

冼為民頓了一會就說道:“會引發信貸危機,銀行爛賬增加,為了自保,銀行會緊縮銀根,加大催貸的力度。由於我們特殊的國情,加上鄉鎮企業的地位低微,我們會成為犧牲品。”

“犧牲品不至於,賬要不回來這是一定的,錢握在自己手裡才是錢,收不回來的債務那是廢紙。跟耀華叔說一聲,打聽清楚那個周官保借錢要幹什麼,借與不借都先晾著他,等他變成熱鍋螞蟻再說,那樣村裡才好提條件。”

“好,我知道了,制定好分紅計劃,我就回東京。”

“嗯,回去之後繼續遙控,今年扎帳之前把村裡賬上的流動資金耗光。過了元旦,村委會就去跑銀行吧,文昌圍以後就靠借雞下蛋過日子。”

“南易,推高負債率是個好主意,村裡錢太多了,一個個飄了,文昌圍這塊肥肉也招人惦記。”

“呵,村委會的人要都有你這麼清醒就好了,滿月酒記得來吧。”

“你還真著急,還沒生呢,就惦記滿月酒了。你前面那個兒子就沒擺酒,怎麼現在又想擺了?”

“我閒的蛋疼唄。”

南易說著,就把電話給掛掉。

到了晚上的飯點,南易先陪劉貞吃飯,吃了一個半飽,等著劉貞吃好、消化完,扶著她上樓洗漱過後,這才帶著左璨一起出門。

西外的北新橋滷煮,南易和左璨在小鋪外下車,先往路邊的一個羊肉串攤走過去。

“甲亢,給我來一百個串,一會幫我送裡頭。”

甲亢,姓亢,全名亢鍊鋼,聽這名就知道他家和鋼鐵廠脫離不了關係,事實上也是,亢鍊鋼是鋼鐵子弟,老爹老媽都在京鋼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