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劉備藉口脫曹營 曹操招繡殺董承(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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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安定眾心,但袁紹之失,實盡此數語。曹操乃使臧霸等東進青州,防禦袁譚。袁譚為袁紹之長子。留于禁屯河上,復因官渡為南北要衝,派兵嚴堵。
曹操自還許都,安排糧械,準備敵袁紹。另分遣辯士,招撫張繡、劉表。張繡與曹操有隙,見了曹操使,聽他一番詞辯,卻也有些動情,因此遲疑不決。
適袁紹亦遣使招張繡,張繡無所適從,特召賈詡入商。賈詡未曾申議,便顧語袁紹使道:“勞汝歸謝袁本初,兄弟尚不相容,怎能容天下國士呢?”說得袁紹使無言可對,匆匆別去。
張繡驚詫道:“奈何拒絕袁氏?”
賈詡直答道:“袁本初怎能成事,將軍往從,徒自取禍。”
張繡接說道:“難道便投曹操麼?”
賈詡接說道:“不如往從曹公!”
張繡皺眉道:“袁強曹弱,操又與我有仇,怎可往從?”
賈詡申說道:“正惟如此,所以宜從。曹氏方奉承天子,一宜從。袁氏方強,即去從彼,必不見重,曹氏尚弱,得我必喜,二宜從。曹氏既來招將軍,豈尚記嫌,必且格外加親,昭示大度,三宜從。將軍勿再懷疑,即日往從便了!”
賈詡既勸張繡降曹操,前日何不早王成鄒氏?張繡乃帶領親從,與賈詡同赴許都,投降曹操。
曹操見張繡大喜,親握張繡手,歡顏撫慰,並開筵接風,殷勤款待。
越日即引張繡朝見獻帝,面舉張繡為揚武將軍,賈詡為執金吾,獻帝自然依議。
待朝退後,復願與張繡結婚,聘張繡女為庶子曹均婦,張繡也覺樂從,安居都下。前日失去一位叔母,此時復賠了一個女兒,種種吃虧,尚有何樂?
惟劉表觀望不前,未肯遽與曹操合,曹操因劉表多疑少決,不足深慮,乃待諸後圖。
適孔融表薦一人,姓彌名衡,字正平,系平原少年,說他淑質貞亮,英才卓爍,見善若驚,嫉惡若仇,有鷙鳥累百,不如一鶚等語。
曹操即使人召彌衡,彌衡素剛傲,不肯事曹操,一再託病,謝絕曹操使,並有狂言譏曹操。
曹操聞報後,未免憤怒。但因彌衡素有才名,不便加刃,惟遣兵吏迫彌衡入府,彌衡無可再辭,昂然趨至,長揖不拜。
曹操亦不命坐,由他站立,彌衡仰天嘆道:“四海雖大,恨乏人才。”
曹操瞋目道:“許都新建,賢士四集,怎得謂尚乏人才?”
彌衡抗答道:“大兒孔文舉,即孔融。小兒楊德祖,系弘農人楊修。尚有才名。餘子碌碌,皆不足數!”
曹操獰笑道:“想汝甫入皇都,未識朝中才士,就是吾幕下文武,何一非才。”
彌衡微哂道:“公以為才,何人敢說是不才。但據彌衡看來,統是一姓家奴,毫無幹濟。荀彧但可使弔喪;荀攸但可使守墓;程昱但可使關門閉戶;郭嘉但可使白詞念賦;張遼但可使擊鼓鳴金;許褚但可使牧牛放馬;樂進但可使取狀讀詔;李典但可使傳書送檄;呂虔但可使磨刀鑄劍;滿寵但可使飲酒食糟;于禁但可使負版築牆;徐晃但可使屠豬殺犬;夏侯惇可稱完體將軍;曹子孝(子孝即曹仁字)可呼要錢太守。此外更不必說了!”
曹操怒問道:“汝有何能?”
彌衡答道:“上期致君,下期澤人民,不似那庸夫坐食,但務逢迎!”
曹操怒說道:“聞汝純盜虛聲,徒善擊鼓,可在我門下做一鼓吏罷!”彌衡也不推辭,應聲趨退,曹操不容外出。
待至次日,即大集賓佐,置酒宴會,使鼓吏在階下撾鼓。
鼓吏例當易服,皆改裝而入,彌衡獨蹀躞登階,見鼓便擊,迭成漁陽三撾,章節悲壯,如罵如諷,座上客聽入耳中,俱為動容。
三撾已畢,彌衡進至曹操前,為吏所阻,且叱彌衡道:“鼓吏何不改裝?乃敢輕進!”
彌衡並不答言,竟將衣服脫去,裸體立著。孔融也在座間,只恐彌衡得罪曹操,麾令下堂。彌衡退至鼓旁,徐徐更衣,又復三撾,聲愈激越,撾罷自去。
曹操笑語賓佐道:“本欲辱彌衡,彌衡反辱孤。”闔座並皆不歡,席終散歸。
惟孔融心下未安,出責彌衡道:“正平,大雅君子,可如是麼?”
彌衡默不一語,孔融再述曹操禮賢誠意,囑彌衡往謝,彌衡沈吟半晌,方才允諾。
孔融乃復入見曹操,謂彌衡有狂疾,現已清醒,當來謝罪,曹操點頭會意。待孔融去後,飭門吏不得阻客,專望彌衡至。
等到日暮,由門吏踉蹌入報道:“大膽彌衡,敢在營門外面,用杖棰地,呼號叫罵,語多狂悖,請收案治罪。”
曹操艴然道:“彌衡豎子,我欲殺他,不啻雀鼠,惟此人頗有虛名,人將謂我不能容物,所以加誅,今我有一法,叫他往諭劉表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