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勳聽聞後,就兵要擊,悉虜之,收其珍寶以歸。又招集袁術部曲,得數萬人,兵勢頗盛,然苦於未足食。

這事為孫策所聞,他想起當年為袁術攻下廬江,袁術自食其言,沒任孫策為廬江太守,而派其故吏劉勳至廬江,並任太守。此事雖不是劉勳主為,但自從那時起,孫策與劉勳就有了嫌隙,只是沒有顯露。

如今孫策欲得袁術餘眾,以再壯自己實力,卻聞至袁術餘眾半路被劉勳收編,心中甚為不甘。此又是這劉勳破壞自己之好事,心裡很是憤恨,欲起兵攻之。

恰周瑜在旁,獻計道:“劉勳得到袁術餘眾,兵強於江淮之間,如果與之交戰,定要費其兵力。不如勸劉勳,去取上繚。上繚豪民,各自舉帥,擁糧甚多,劉勳必垂涎。待他往取,我軍借出討黃祖為名,乘虛掩入,一舉可得廬江了!”

孫策聞言大喜,應道:“善!”而他表上沒露聲色,還主動與劉勳結好“同盟”,以誘惑劉勳。

計策已定,即日遣使齎書至廬江,劉勳展書一閱,其曰:“上繚宗民,常欺吾境,憤怒多年。只因攻路不便,盼汝能幫攻伐。上繚富實有佳,出兵取下,不但可使更富足,還可多得一外援。”並贈珠寶和葛越(葛布)予劉勳,以作幫伐之酬。

果然劉勳閱孫策書,自覺書中所敘,不無道理,且得珠寶和葛越(葛布),利令智昏,此時謀士劉曄勸阻道:“孫策使將軍攻伐上繚,非存好意,或恐有詐,請將軍謹慎。”

劉勳道:“孫策所敘,確是有理,並非有詐。”

劉曄道:“將軍進討上繚,廬江必為虛空,若孫策乘機,領軍來攻廬江如何?”

劉勳搖首道:“孫佰符已表心跡,且以珠寶和葛越相酬謝,不可失信。再說我軍糧待急,取得上繚即可釋解。”

劉曄見劉勳執意取上繚,只得罷阻。劉勳終興兵伐上繚。

孫策得知劉勳中計,便乘間以討黃祖為名西略,使周瑜為中護軍,部署兵馬,即日起行。

孫策與周瑜倍道進兵,行抵石城。令從兄孫賁、孫輔兩人,率兵八千,往屯彭澤,截住劉勳的歸路。孫策親自與周瑜領兵二萬人,往襲皖城。

皖城為廬江治所,因劉勳出攻上繚,皖城守兵甚少。驀聞孫策兵攻來,均皆駭散,孫策幾乎沒戰,便長驅入城。

孫策進駐皖城,素嚴軍律,不許殘掠,對袁術、劉勳兩家妻小,均令釋放,仍加撫養,餘如子女玉帛,概不妄取。劉勳守眾除少數潰逃外,統皆投降,得袁術百工及鼓吹曲三萬餘人,後將所得人皆東遷至吳。

劉勳為孫策所欺,出攻上繚。上繚土豪,皆堅壁清野,斂守城中,劉勳竟無所得,屯兵海昏,再謀攻城之計。

劉勳忽聞孫策西向以討黃祖,劉曄又一諫道:“孫策西討黃祖是假,偷襲皖城是真,將軍應速回皖城,否則皖城危也!”

而劉勳仍堅信孫策不可襲後,便道:“黃祖殺孫佰符之父孫堅,存有世仇,西討黃祖合情合理,不可胡亂猜疑,再說攻破上繚在即,移兵皖城則功敗垂成,如何使得?”

劉曄見劉勳執迷不悟,嘆道:“吾輩將被擒矣!”

未幾,有數個皖城守兵至,急報道:“將軍,皖城已被孫策大軍攻破,守軍無力抵抗。我等拼死,方才逃至。”

劉勳聞後,險些暈倒,悔怒道:“我已中佰符奸計,恨沒聽劉曄之言。”隨呼劉曄,而劉曄則不知所向。

劉勳不再攻上繚,立聚兵慌忙回救皖城。

劉勳率軍路過彭澤,忽出一旗,一路人馬立於前,只見一將呼道:“劉勳,吾輩已等汝多時了!”

此聲仍是孫賁所呼。孫賁、孫輔按計早已潛屯彭澤,截斷劉勳歸路。

劉勳被孫賁這麼一喝,呆如木雞,不知所措。

孫賁、孫輔揮軍擊殺,哪知孫軍個個英勇無比,劉勳這才知道孫策能來定江東之因。大戰一陣,劉勳敗走流沂,只得築壘自守,告急於劉表。

劉勳深知黃祖與孫策有仇,如向黃祖求救,必定來援。於是劉勳急忙之中,遣使至夏口,向江夏太守黃祖求援。

黃祖接劉勳來使,爭得劉表同意,決意援助劉勳,遣長子黃射率船軍五千人前往助。

孫賁申報孫策,孫策督兵親征,大破劉勳軍。劉勳部兵二千餘人,及黃祖所遣戰船數百艘,俱為孫策軍所獲。劉勳只得與麾下數百人投向曹操。

孫策大敗劉勳,佔領皖城,為了回應曹操的封賞,以釋質子之疑,孫策沒直接安置所親守衛皖城,而是上表汝南的李術為廬江太守,給兵三千以守皖。這為後來孫權執掌江東留下了隱患。

這正是:孫郎兵出佔皖城,劉勳中計求黃祖。

黃祖遣子來相助,兵敗只得投孟德。

評:孫策割據江東,虛與委蛇,向朝廷稱番稱臣,一是使其割據江東的全法性,二是由於實力所限,不能稱霸中原。至於人質事,涉及到孫策之核心利益,不可相從。漢未朝廷勢微,雖各勢或有稱帝野心,但沒人敢為之,而袁術獨之,後敗至死,實是自取。孫策不殺祖郎、太史慈,收而用之,實為壯大將力。平定涇水以西,用計擊敗劉勳,佔領廬江,是為江東勢力之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