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逼,不是,人前顯聖的事,哪能少得了這首詩。

……

回到南三號士舍,郭興揚,宋時彥,張寶歡三人還沒回來,畢竟老師雖然走了,課程可還沒結束。

眾人可不敢如顧謹言那般輕易翹課,畢竟他是被老師帶走的。

誰也不能多說什麼。

看著空蕩蕩計程車舍,顧謹言走到床榻邊解下琴盒,放置於床榻一側,然後自己脫掉靴子,上床盤膝坐下,開啟琴盒,然後小心翼翼將雁響琴捧了出來。

將其橫置於膝,顧謹言深吸一口氣,再次彈響了‘單父曲’。

這一次,有了陽伯清老師的解說,顧謹言對於琴中深意更有了解了。

這就是一首聖道教化之曲,聖人弟子宓子賤使用琴曲,教化單父縣的父老鄉親,將紅塵萬丈所有事情,都融入了琴聲中,身不下堂而單父治,這就是琴曲治世的經典一幕。

而知道了這一幕,再彈此琴,感受就截然不一樣了。

更多的紅塵氣息,從琴絃之上繚繞升起,瀰漫成煙,這些氣息凝聚成成千上百的小人,或下地勞作,或樹下休憩,或照顧小兒,或牙牙學語……

世情百態,人情往來,都在其中。

彈奏雁鳴琴,顧謹言感覺更易靜心,定神,亦更容易催發出這琴中紅塵之意,顯然,名琴和普通琴具,的確大有不同。

將來,若顧謹言能踏入琴道一境,入境,演化琴道異相,想必自然更加容易。

若要演化琴中殺伐,威力自然也跟普通木琴不可同日而語。

這就是名琴的珍貴之處。

好的古琴,的確更能發揮琴道的威力,有的甚至本身便是一件異寶,珍貴無比,若能注入文氣日日滋養,說不定甚至能養成琴道文寶,與儒生的身份相得益彰。

……

夜晚。

郭興揚三人從食堂回到士舍,發現架在一旁的雁響琴,也一個個湊過來圍觀,甚至一一上手試了一下,一個個都受不釋手,甚至眼中露出羨慕之色。

好的古琴,價錢可是極貴,動輒幾百甚至上千兩銀子,更好的上萬兩,甚至幾十萬兩的都有。

顧謹言這雁響琴,雖然不是琴中極品,只怕幾百兩銀子也是打不住的,普通人家哪裡置辦得起。

哪怕是四人之中家境最好的張寶歡,家中薄有餘財,只怕也沒有這麼多錢,供他揮霍。

不過,試驗過古琴,張寶歡卻神色灰敗,這一夜睜大著眼睛,一刻不敢睡。

但是,越是強撐,越是難受,最終還是眼皮不斷打架,最終靠在床頭,打算小眯一下,就徹底昏睡了過去。

而在他睡後沒多久,忽然,一道粗若兒臂的紫色閃電,從窗外飛躍而來,“咔”的一聲在他的頭頂炸響,那一刻,整個南三號士舍內,所有人都聞到了頭皮燒焦的氣息。

顧謹言,郭興揚,宋時彥從睡眠中驚醒,抬起頭,便看到一臉焦黑,嘴巴不斷冒出青煙的張寶歡,愣愣地坐在床頭,一動不動。

“你……”

三人下床,小心翼翼靠近,伸手在張寶歡眼前晃了晃:“沒事……吧……”

“噗!”

良久,化身一個小黑人的張寶歡才吐出一個菸圈,一臉不善地指了指自己的頭髮,道:“你們看,我這像沒事的樣子嗎?”

宋時彥小聲道:“能怪誰,都叫了讓你不要胡亂發誓,這下應驗了吧。”

郭興揚興災樂禍道:“就是,天天打雷,影響我們睡眠,是該教訓一下,這次教訓夠慘重了,明天能消停一段時日了吧。”

“是嗎?”

張寶歡冷笑地看著三人:“我們拭目以待。”

顧謹言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