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白千里卻說:“把藥碗給我,我來喂。”

秋菊把蜜餞端到床頭不遠處放著,鄔氏看了看,便道:“都出去用膳吧。”

一時間,屋子的人呼啦啦都走光了。

剩下白千里和江陵二人,一個端著藥碗喂藥,傻呵呵直笑,另一個躺在床、上,一口口喝藥,嘴角帶笑。

好似這苦藥是蜜糖一般。

藥喝得一滴不剩,白千里連忙又把蜜餞遞了過去。

江陵取了一顆,含在嘴裡,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也沒有感覺那麼難受了。

“吃點飯吧,想吃什麼菜,我餵你?”白千里拿了個軟枕,給江陵靠著,又幫她把被子掖了掖。

其實江陵本沒什麼胃口,又怕白千里擔心,只道:“不要葷腥,來點素菜。”

“好,你等著。”白千里溫柔極了。

挑了幾樣素菜,餵了幾口,江陵便不想吃了。白千里聽說有孕之人,胃口會有很大變化,有的喜酸,有的喜辣,不能勉強,也就隨她去了。

不過,一頓便罷了,往後可不能這樣。於是,他又道:“你往後想吃什麼,就和廚房說一聲,讓他們現做。”

“這太麻煩了吧?”

“再麻煩也不能讓孩子餓著。”

江陵想想,點點頭,同意了。

白千里知道,江陵從不喜麻煩人。如果直接說,她肯定不幹,擺出孩子來,她就一定會答應。

“一會太醫來了,怎麼說啊?”江陵有些犯愁。

“實話實說啊!若我知道你是有身孕,害喜之症,更是要請太醫來好生瞧瞧。這可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白千里臉上的笑意好似要溢位來。

不過,他很快就又笑不出來了,因為太醫還沒到,江陵就又吐了幾回,把晚膳和喝下去的安胎藥都吐了個乾淨。

等到陳院判到了,江陵整個人就如同虛脫了一般。

不過,他只看一眼,就知道江陵應當不是病了,再一把脈,果然!連忙道喜:“尊夫人這是有身孕了,白大人這是喜事連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入職翰林,如今又要喜得貴子,可喜可賀。”

此等好運,也是沒誰了!

“多謝陳院判吉言,可內人這害喜害得這般厲害,可有什麼法子?”白千里看著瘦弱的江陵,擔心她身子受不住。

“白大人,這個下官可真沒辦法。只能讓府裡的廚子多做些爽口,好克化的食物,讓少夫人多用,吐了就吃,這樣多少總能吃點。”

“那這害喜要害多久啊?”

“這個也不一定的,有的婦人十天半月就正常,有的三五月也不定,甚至有的從懷到生都這般難受。”

“啊!”聽了太醫這話,江陵懷孕的喜悅,瞬間蕩然無存。

“容下官將少夫人安胎藥的方子,換一張好入口的,其他的只能靠養。”

“有勞陳院判。”

“白大人客氣了。您和郡主大婚定在下月初八,太后娘娘吩咐下官提前備好給你們二位調養身子的補藥,明日就讓人給您送來。聽聞,皇上賜了新宅邸,也不知下官能不能討杯喜酒喝。”陳院判套近乎道。

“下月初八大婚嗎?”江陵心道,哇一口,將苦膽都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