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不通當初為何說了這麼一句謊言。

或許只是為了與她多一點關聯吧。

可這話現在解釋,反而越描越黑了。

刀影見自家主子面色不佳,恍然大悟,驀地把刀架在時安脖子上,“說,是不是你一直藏著簪子,沒告訴爺?爺的東西你也敢藏?”

時安瞪大眼睛,盯著刀影,“榆木疙瘩,你有病吧……”

“把時安拖下去打二十大板!送去莊子上反省!”凌霽風正色。

時安一臉懵逼: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啊,爺為什麼要罰他?

弱小,無辜。

時安剛要開口解釋,刀影拎著他的後衣領,擰小雞一樣把人拖去了後院。

不一會兒,便傳來時安的鬼哭狼嚎。

雲挽月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東西還你,我走了。”

“等等!”凌霽風雙手扶著她的肩膀,微微傾身下來,一雙星眸直視著她的眼睛,“還在生氣?”

“沒有啊。”雲挽月別過臉,小聲嘟噥:“我還完東西,當然要回府,我們又不是很熟。”

雲挽月甩開凌霽風的手,剛好碰到了他手臂上的舊傷,聽到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雲挽月蹙眉道:“你的傷口是不是又破了?”

這點傷對凌霽風一個久經沙場的人,當然算不得什麼。

但他見雲挽月柳眉微蹙,“沒事”兩個字凝在了嘴邊,轉而吸了口氣,“可能是有點開裂了,有些疼。”

“你……誰讓你不遵醫囑?”雲挽月一邊嗔怪著,一邊去掀他的袖子,果然見紗布上染了些血漬。

凌霽風喉頭一滾,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微慍的小臉,“時安不方便,你可以……幫我包紮一下嗎?”

雲挽月嗯了一聲,終究是心軟了,跟著他進了將軍府。

好在他手臂上的傷,並沒有大礙,看樣子只是星夜兼程,打馬導致的傷口開裂。

雲挽月一邊幫她包紮,一邊漫不經心道,“將軍這是去哪了,需要日夜趕路啊?”

凌霽風倒是答得認真,“去了趟南陽。”

“哦,看來南陽有很重要的人要見吧?值得你這般匆匆來回?”

“的確是有要事。”凌霽風總覺得雲挽月今天的語氣怪怪的,側目打量著她,“不過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人要見,京都倒是有一個。”

雲挽月手上的動作一頓,心中不由自主地開始盤算南陽到京都的距離。

兩城之間駕馬來回需得半月,所以,他半個月沒出現,是因為人沒在京都?

她還以為……

雲挽月擺了擺頭,驅散了心底那點疑雲,心情也莫名好了許多。

凌霽風見她沉默不語,還以為她仍在生氣玉蘭簪的事,沉聲道:“玉蘭簪的事的確有我的不對,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

補償?

雲挽月掀了掀眼皮,嬌俏一笑,“那你請我吃飯吧,我要把你吃窮,才能解了我心頭的怨氣,敢不敢?”

凌霽風眼帶笑意,揶揄道:“家底尚可,只怕你一頓吃不窮我。”

“混蛋!”雲挽月氣鼓鼓的,剛想懟他,卻聽凌霽風又道:“但,你可以多吃幾頓。”

“等我一會兒。”凌霽風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臉蛋,起身換了件便衣。

兩人便往京都最大的酒樓——一品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