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有情之人,死何足惜?只是有些生理陰暗的人就慘了,什麼狗屁的大仇?爹孃的屍體在那邊,好端端的又沒有傷口,也沒有斷胳膊少腿兒的……誰曉得畢竟奈何死的?莫不要殺錯了人,報錯了仇,那才成笑話嘍!」

她損起人來,嘴賊毒。

魏崢眉目一沉,卻沒有接話。

殿中,無數人質疑的目光都落在謝銘月與燕有望兩片面的身上。總以為他兩個的做法很不行思議。死蒞臨頭了,還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空話,會不會太詭異了?

……南晏的侍衛們,偷偷為他兩個捏了一把汗。兀良汗的侍衛們,在莫明其妙之餘,只以為這泰王與泰王妃兩片面……都是瘋子,瘋到了一堆。

與燕有望「你懂我懂」的侃了幾句,謝銘月大致以為脖子有些發酸,不輕不重地滾動一下,不太耐性的拿手肘撞了撞身後的魏崢。

「魏崢,鬆開一點。」

她如果無其事的樣子,惹得魏崢唇一彎,笑出聲來。

「鬆開你?要松你,我又何必抓你?」

謝銘月聽不見他的回覆,她眼中的天下里,惟有一個燕有望。與他的目光交換著,她一顆心都是溫暖的。

她的眼沒有看魏崢,話卻是對他說的。

「趕緊的,要動手就動手,別墨跡了……」

「決意了?」魏崢不睬她,也看燕有望。

「決意了。」燕有望沉沉一哼,「動手吧。」

「呵」一聲,也不知魏崢究竟相沒相信燕有望會真的摒棄謝銘月,他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看著燕有望的手逐步伸向腰間的長劍……右臂猛地一緊,便把謝銘月拉到自家懷裡。一垂頭,他的呼吸落在了她細微燕嫩的脖頸間。

「好香。」他吸一口,贊。

燕有望眸色一厲,視野像刀子。

謝銘月的身材也剎時僵化,幾近咬牙,「魏崢!」

可任由她痛斥,魏崢卻渾不留心,抬起頭來,還朝燕有望莞爾一笑,「好,那便動手!」

人家說動手,他也說動手?

既然同事們都在說動手……好,動手便動手。

只見殿中冷光一閃,燕有望手上的劍斷然出鞘。

他的劍尖,指向的不是謝銘月,而是夏廷贛的方向。但他要殺的人,鮮明不是夏廷贛,而是一位貌不驚人的兀良汗戰士。在此以前,他連續悄然站在夏廷贛的身側。

「啊!」一聲,慘叫起。

那戰士胳膊中了一劍,手上的刀子回聲落地。倉促之間,他前提反射地想要敗走。可燕有望豈會給他時機?大約說,在如許的一間塔殿內,誰又能有逃跑的大約?

不可功便成仁,該當是他脫手前想好的。

「殺了我吧!」看著燕有望掠來,他眼牢牢一閉。

「噗」一聲,燕有望本領一揮,在一道洪亮的金鐵聲裡,體態急掠過去,都沒見他奈何出的手,那兀良汗戰士的胸口上,便被一柄長劍貫串而入。

血光飛濺而起,在夜明珠下閃爍著瘮人的光暈。

那片面,至死都瞪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

他不清楚,為什麼燕有望會發現他,並且殺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