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環境?

謝銘月默默

立在邊上,辨別著元祐的話,腦子裡突地便迸出一個詞兒來——雙規。

在這個時候,北平布政使帶走了泰王府屬官,除了替此調查燕有望,大約說找一個來由為燕有望定罪,還能有什麼旁的貪圖?

燕有望到北平府就藩近兩年,這些王府屬官跟從他的時間也就兩年。其中,從長史到門正都有誰的人,燕有望並不很清楚,又怎會讓那些人抓住他把柄?因此,王卓之帶走屬官的目的,明燕即是「莫須有」定罪,把架在燕有望脖子上的刀壓得更狠少許。

所行無忌的這麼做,證實撤藩之事,已迫不及待。

一場惡戰,也即將開啟。

可元祐從山海關凌駕來,已是為燕有望發急不已,他自己卻不急。瞥一眼謝銘月瓷玉般的俏臉兒上憂愁的神采,他翻身下馬,拍了拍元祐的肩膀。

「裡頭說。」

一張案几,一壺清茶,兩人對坐。從支摘窗外拂入的和風,輕盈盈地撩動一下窗戶上的簾子,轉剎時,又消失了腳跡。

緘預設久——

元祐桃花眼微微一眯,看著冷肅淡定的燕有望,越發有些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天祿,此時夷由不得了。」

燕有望仰面,淡淡剜他,輕輕品茗,「此事你奈何看?」

「北狄、兀良汗、燕綿澤,三方圍攻,軍力至少達到六十萬,北平府能夠保住幾時?更況且,燕綿澤釜底抽薪,早就換掉北平府行省仕宦和軍隊衛所的將領,現在更是連王府屬臣都帶走……你的左膀右臂都被人卸了,再不打主意,這仗奈何打?」

「誰說我要打?」燕有望淡淡一哼,「我不打。」

「不打?」他的反饋,不但完全出乎元祐的料想以外,也讓他大失所望。

要曉得這兩年以來,元祐其實連續在守候一個時機,可以藉由燕有望之力打回都門去……至於打回了都門,他要做什麼,腦子裡惟有一抹模糊的俏麗人影。他想念著,想念著,一想即是兩年,撓心撓肺地想,以為自己將近支援不下去了。

可現在,燕有望說……他不打?

「天祿,你沒談笑罷?難不可你想束手待斃?」

哼一聲,燕有望只品茗,不回覆。

元祐低呵了一聲,突地沉了聲音,「三條。」

一個長隨神態的小廝垂頭走了進入,拱手尊重應道,「小公爺。」

元祐桃花眼一眯,努嘴看了燕有望一眼。

「把東西拿給泰王看。」

「是。」三條低眉順目的應著,雙手當心翼翼地捧著一個綢緞錦盒呈了上去。錦盒的蓋子一翻開,裡面便發現了一道黃澄澄的詔書。

看燕有望一動不動,鮮明沒有要拿起詔書的好處,三條緊張地看了元祐一眼,得了他的指令,又咽一口唾沫,把詔書展開,擺開在燕有望眼前,硬著頭皮道,「請殿下過目。」

燕有望掉以輕心腸瞄一眼詔書。

「讓你去治水,不是很好?」

什麼?元祐「噌」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目而視。

「天祿,你腦子燒壞了吧?」

燕有望牢牢抿唇,不睬會他。

咬牙瞪他一眼,元祐急眼了,「看來真是壞了。不行,我得去找表妹來為你治治!」

莫怪元祐生氣,屬實是那道詔書太緊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