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詔書上,燕綿澤說得極為安全。他說元祐戍守山海關兩載,邊關冷月,孤清寂寞,有望讓他回京述職,便許以婚配,成家立業。但時價夏日,江淮一帶水患緊張,讓他從山海關徑直前往江淮治水,而爾再返京。

大戰即起,烽火將燃,燕綿澤卻要把元祐調去治水,其用意如何,基礎就無謂細究——很鮮明,他是要伶仃燕有望,不但砍掉他的左膀右臂,連腳指頭都要給他切潔淨。

大將軍王本領再大,再能打戰,一片面如何戰天下?

燕綿澤打得一手如意算盤,可元祐憋了近兩年的氣,豈是等閒遵守之人?他在山海關罵了一通人,把詔書摔得「啪啪」作響。緊接著,把關防事件叮嚀給營中參將,便帶著一隊人馬到了北平,適逢北平布政使王卓之「請」走泰王府屬臣。

見此情形,元祐越發不可以忍,胸中熱血躥到腦門兒,只需燕有望振臂一呼,他便要劍指都門,一路南下……現在看燕有望興致缺缺的樣子,可想而知,他的氣有多大?

看他氣咻咻要去找楚七,燕有望揉一下太陽穴。

「去罷!去了回頭莫怪我不認你。」

還興如許威逼的?低「呵」一聲,元祐腳步頓住。

回頭看著燕有望孤冷的嘴臉,他摁在腰刀上的手一緊,酸心疾首的鬨笑起來,「喲喂,你也曉得怕啊?想不到我們威風凜凜的泰王殿下,怕一個婦道人家。真是讓人又嘆又憐……看來,我的年頭還真是錯的,幹嘛要叫你領兵打戰啊?你就一娘們兒,我該讓我表妹披特上陣,重振大將軍王的威風才對嘛……」

這廝像吃了炸藥,「噼裡啪啦」即是一串嘲諷。

燕有望神采冷冽,卻一聲不響,似無不介懷。

待元祐好不等閒說完,他側目交託謝越。

「給小公爺續水。」

謝越依言照做,看他兩人的對峙,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元祐靜了少焉,哼一聲大步回去,氣鼓鼓地坐下來喝完了茶盞裡的水,看著燕有望冷颼颼的眼睛,一嘆,氣又消了很多。

「說吧!」

「說甚?」燕有望眉一挑。

「你叫我……說甚?」

豁然開朗般點點頭,燕有望道,「你還要喝?」

「……」

元祐瞪他一眼,喉嚨將近鯁死人了。

敢情他激動激動地彙報了辣麼長一串,他壓根兒就沒往內心去?受不了他對這麼嚴肅的事反饋這麼淡漠,元祐沉著臉把茶盞往下一拍,恨聲不已。

「天祿,燕綿澤步步緊逼,北狄和兀良汗也虎視眈眈,南有虎,北有狼……你是真的忍得下去?行,就算你能忍,他們哪個又是省油的燈,能由著你龜縮在北平?你可曉得再不作為的後果是什麼?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啊!」

「冷靜。」燕有望再使眼色讓謝越為他續水。

「天祿!」元祐惱了。

「喝水!」燕有望語氣淡然。

「……」

現在三番兩次,元祐勸戒的話雖然說了一堆,但肚子也被他灌滿了茶水,恨得牙根咬咬,「你究竟要做什麼?」

燕有望神態自如果地瞟他一眼,「繼續說。」

「……還說什麼?」元祐肺都快氣炸了,再次起家,「我先去利便一下,回頭再與你扯。」

「等等!」燕有望止住他,「不許利便。」

「啥?」元祐以為自家耳朵聽岔了,「天祿,你啥好處?」

「字面好處。」燕有望說罷,一本正經地朝屋外喊了一聲,「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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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攔住小公爺,不許他去利便

。」

不讓他利便,這不是整人麼?燕有望不是這麼不靠譜兒的人,元祐冥思苦想不得其解,直視是他與謝銘月相處太久,腦子也變得不正常,恨得牙根兒都有些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