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逼他人,不大好吧。」他又笑。

「放心,我不會威逼,我只會強迫。」

他兩個對視著,談笑著,每一句話聽上去都極是輕鬆,詼諧,就像尋常伉儷兩個在商議如何愚弄旁人,但卻令人聽不出涓滴眉目。只,燕析內心有鬼,聽完了,面色早已有了變化。

他斂眉看著謝銘月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呵,瞧把他嚇得。」

謝銘月輕輕一笑,用的是「他」,不是「你」,由於她這句話是對燕有望說的。對著一個貴為親王的人,她這般的紕漏與瞧不上,是一種極大的凌辱。

燕析陰沉沉的表情,加倍難看了幾分。

「你們兩個對我做了什麼?」

謝銘月笑笑,抬手為燕有望盛了湯,掉以輕心地側過臉去,看著燕析的眼睛,而後上崎嶇下審視著她,一笑。

「三爺,可不行以回覆我幾個問題?」

燕析胸中有數,也不以為有哪裡過失,可謝銘月的狡猾詭詐,他早就見識過,在燕有望那樣一句表示性很強的話後,他有些懺悔吃了她倒的酒,以為腹中絞痛如麻,就像真的被她下了毒似的,不舒坦了。

「你說。」

「三爺不要緊張!」

謝銘月臉上的笑臉,像朵花兒似的,極是光耀。

「我不會威逼你,要不要回覆,你自己斟酌便可。」

「你快問。」燕析目時間沉,一隻手已按在了肚子上。

謝銘月宛若沒有發現他目光裡恨不得殺了自己的陰狠,含笑著擺弄眼前的菜盤,把它們挪過來,又挪過去,擺成一個歪傾斜斜的形狀,輕輕問,「你這般設計讒諂我家老爺,燕綿澤倒底許了你什麼好處?」

燕析內心一凜。

他奈何也沒有想到,他會道出燕綿澤。

「我不清楚……弟妹的好處。」

謝銘月瞥過燕有望懶洋洋的面貌,眉頭一豎。

「三爺如果真的不懂,那我也不懂了。」

燕析捏在酒碗上的手,緊了又緊。好一下子才啞然一笑,「你兩個……耳聰目明。可我……也是無奈之舉。」

「我很不稀飯聽謊言。」謝銘月淡淡瞅他一眼,又笑吟吟望向燕有望,「你呢?老爺!」

她無視寧王歪曲人嘴臉,完皆一副開玩笑的語氣。燕有望斂著眉,回視著她,點頭應和,「是的,說謊言,很糟糕。」

謝銘月內心竊笑,關於送上門來挨摒擋的寧王添了幾分「憐憫」,但臉上的表情卻加倍嚴肅,「那關於說謊言的人,老爺以為該奈哪裡分才好?」

燕有望唇角輕勾,說話極是。

「末路一條。」

帶著冷氣與肅殺的四個字一入耳,燕析陰嗖嗖的嘴臉,頓時變了色,就連腹中隱約約約的疼痛,宛若都了許多,不但腹痛,四肢百骸都在痛。

眉頭狠狠一蹙,他的聲音啞了很多,「好。我彙報你們。」

謝銘月淡淡一笑,「這就對了嘛,三爺曉得的,我們都是實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