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對比才知道,她那鴛鴦綉得屬實差勁了些。

此時桃嬸見著那香囊,神色有那麼一瞬的不自然,那香囊她也曾想著送人的,只可惜,那人從來對自己不屑一顧。

“嗯,這香囊也是年輕時綉的,一直收在簍裡,時間久了,我倒是忘了。”

見輝月很是稀罕拿著那香囊左看右看,桃嬸笑了笑,道:“你若喜歡,這香囊嬸子送你了~”

“這,這怎麼好意思,既是嬸子年輕時的綉品,能保留到如今,想來對你意義非凡,不好奪人所愛的~”

喜歡是真喜歡,畢竟她自己綉的那鴛鴦香囊,活像大胖鵝……

“不礙事的,一個香囊而已,嬸子送你了,日後就當個留念吧~”

輝月立時眉開眼笑,“那要謝謝桃嬸了!”

當晚輝月拎著香囊興高采烈回了客房。

綏遠倚在床頭正想事情出神,猛地見這姑娘歡歡喜喜竄進了房,俊眉下意識輕挑,“什麼事這麼高興?”

“嘿嘿,瞧,我同桃嬸學做的衣衫,你試試?”

她將新做好的外衫給綏遠遞了過去,順手將手裡那香囊往小桌上一放,轉身的空檔見著綏遠呆呆看著那衣衫不知所措。

“發什麼呆?這可是本姑娘第一次給男子做衣衫!”

說著也不等他動手,輝月直接上手將那衣衫往綏遠身上套去。

不一會兒衣衫繫好,綏遠僵硬著身子在她眼前愣著,輝月眯眼一瞧,倒是笑得很是明媚,“哈哈,本小姐繡工不行,裁剪衣衫倒是頗為得心應手!”

她一臉嘚瑟,綏遠倒是不大自在。

“你手臂還有傷,做這些費神的事幹什麼。”

普天之下,這倒是唯一一個為他縫製衣衫的女人。衣衫看著普通,綏遠卻是滿心感動。

“謝謝”

他欠她的人情,現在是越來越多了……

眸光掃到桌上那香囊,綏遠好奇拿了過來,“這香囊哪來的?看著跟宮裡繡孃的手藝不相上下啊~”

瞧這鴛鴦,一點也不像不胖鵝。

他似笑非笑睨了眼輝月,惹得她很是難為情,“我…我那鴛鴦確實綉的差勁,可這桃嬸的手藝真是出奇的好!這香囊便是她送我的,據說是年輕時候的手藝呢!”

“哦?桃嬸居然會刺繡女紅?”

“嗯嗯,豈止會!那手藝精巧得很,一點也不輸宮裡的繡娘!”

“那倒奇了。”

她一個普通村婦,會刺繡已是難得,若說不輸宮裡的,那綏遠可就更好奇了。

他仔細看了眼手裡那香囊,上頭那鴛鴦綉的確實精緻。可那面料他卻看不懂了,用的是絲綢錦緞!

桃嬸一村婦,哪裡來的絲綢錦緞綉香囊?

目光往後,看到香囊背面那倆字後,他雙目一凝。

“桃兒?!”

“什麼桃兒?”

輝月納悶湊了過來,就見在香囊上面,由細細絲線綉出的人名——桃兒

轉過頭看向綏遠,她遲疑問:“這個桃兒……與容嬤嬤所說的那個桃兒,不會是一個人吧?”

綏遠盯著那香囊,眸色深深,擰眉思索了許久才道:“是與不是,找機會試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