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罌粟花給不了你,你就是殺了我也沒用。”

沒有就是沒有,還能憑空變出來不成?這左夕顏死到臨頭了還在想著控制皇上,已然有如此地位了竟還貪心不足!

流雲一邊跟金羽衛纏鬥,一邊試圖說服左夕顏罷手。

奈何左夕顏心思已定,今日交不出罌粟花種,她必然要殺自己。

金羽衛個個武藝精湛,以她的能力能斬殺一二,卻無法團滅,若一個不甚, 今日當真要命喪黃泉了。

瞧見流雲吃力應付金羽衛那樣,左夕顏冷眼旁觀之下不由嗤笑,“我說你那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樣是幾時學的,原來是裝模作樣,口口聲聲說無懼生死,瞧瞧,這會兒求生欲不是挺足麼。”

是人哪有不怕死的?

左夕顏冷冷睨著打鬥中的流雲,卻見她半空急速翻騰旋轉,長劍銀光乍現之時,兩位金羽衛已然 被她斬於劍下。

“我雖有一死,可幾時死,卻不容你來定!”

隨著流雲尾音一提,她身姿猛然往上一提,不過須臾幾步縱到她身旁,銳利的眸色緊盯左夕顏,“我就是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不然黃泉路上只她一人,那得多孤單?

手中的十字長劍一掃,左夕顏身旁幾個丫頭頃刻斃命,尚不等她反應,身子已然被急速竄來的流雲猛然扣住,接著耳畔涼風掃過,那十字長劍正穩穩架到了左夕顏脖子上。

“流雲!你敢動我?”

“哼,有何不敢?”

將死之人,可是無所畏懼。

長劍逼近她脖子寸餘,流雲嗜殺的冷眸掃過匆忙趕來救場的金羽衛,忽而笑得猖狂,“金羽衛也不過如此麼,如今我倒要看看,是你們救人的速度快,還是我這十字長劍殺人的速度快?”

說著她長劍狠厲一抖,瞬時左夕顏脖頸上殷紅一片。

那隱約的刺痛感從脖子處傳來,左夕顏臉色煞白。

“住手!本宮放了你便是,何必如此拼命?左右你那蠱毒還有兩月時間,大不了本宮命人幫你去尋那解藥!”

“呵~”

又是尋解藥。

那解藥是北疆皇命人特製的,從前每月有固定的人秘密送來,他既已死,解藥自然無處可尋,此前答應炎嘯去尋解藥,亦是抱著唯一一線希望的,若他當真有幸,尋著瞭解藥呢?

可事實確是,炎嘯跑了。

有這前車之鑑,她再不可能冒這等風險了,“我倒更願意先將你殺了,黃泉路上有你相伴,如此才顯得我姐妹倆情真意切,你說是也不是?”

流雲唇角邪邪勾起,另左夕顏看著直覺毛骨悚然。

“你,你別亂來,本宮是貴妃,我若死了,你也逃不了!”

“誰說我要逃了?殺了你,我再死,你我雙宿雙飛纏纏綿綿到忘川彼岸,豈不美哉?”

美你大爺。

“我不殺你,我不殺你了總行吧?罌粟花種我也不要了,你把劍放下,蠱毒的事我們好好商量,興許還有法子的!”

離那位子只差一步了,流雲不怕死,她怕!她不能死……

左夕顏這會兒是真知道怕了,萬萬沒想到,她竟能從金羽衛手裡討著好,不但沒死,還即將把自己反殺了!

果真是將死之人,無所畏懼!

眼看她長劍穩穩橫在自己眼前,就差那臨門一腳了,左夕顏嚇得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