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北疆皇薨逝的訊息傳出,祥雲殿便陷入了死寂。

沒了那每月一次的解藥,流雲那蠱毒就快壓制不住了,再過兩月,若是沒解藥,她便只能等死了。

而那口口聲聲發誓要去北疆為她尋解藥的炎嘯,也在離開之後渺無音訊了,這讓流雲幾度奔潰。

“他定然是想著離開我,才會誆騙我說是要去北疆!”

一連幾日都沒有炎嘯的任何訊息,流雲這會兒唯一生的希望都破滅了,什麼計劃籌謀,在自己性命面前都不值一提。

如今她再沒心思去霍亂南陽了,早前預謀好的一系列計劃,因著北疆皇的薨逝直接擱淺。

命不久矣,談何籌謀?

可偏偏這個時候,左夕顏找來了,為的是那罌粟花。

“你說過那罌粟花是慢性毒藥,為何陛下對這毒沒反應?如今還活得好好的!”

她對流雲怒目而視,若不是此前二人有過合作,她怕是早就衝上去開撕了。

此時的流雲正想著炎嘯的去向,哪裡有那心思再去跟她解釋這麼多,只象徵性的敷衍道:“那藥確是能讓人上癮,至於效用如何,得看你下的計量,你既已然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種子她手裡也就丁點兒,那時候為了將那皇帝拉下馬,她才尋機說動了左夕顏用那罌粟花控制皇帝,她早就看出那女人野心極大,利用她將皇帝搞垮,一步一步讓他放權,屆時她躲在暗處坐收漁翁之利,原本計劃完美,可人算不如天算,那罌粟花被毀了,北疆皇死了,她的解藥沒了,那一切的付出都將付諸東流了。

命不久矣,什麼都是空談。

“這祥雲殿往後你不必來了,我早說過,你我合作只是各取所需,你要權勢,我要活命,僅此而已,如今……”

她想了想, 自己那蠱毒算是沒救了。

“罷了,你走吧,你我的合作就此結束,好自為之吧。”

她轉了個身,再沒那心思應付左夕顏了,心裡開始惴惴不安起來,炎嘯到底去了何處?

這頭左夕顏心有怨氣,那罌粟花的事還沒整明白,轉頭就被她下了逐客令,頓時氣得不輕。

“你如此敷衍我,就不怕我將你那醜事抖落出去?”

“醜事?哼~”

不就是暗中給了她罌粟花種麼?

“你若自己不怕死,就抖吧。下毒的可是你,明面上獲利的也是你,我倆的勾當若是敗落,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

都這時候了,她以為這種威脅對她有用?可笑。

卻見左夕顏獰笑一聲,忽而陰陽怪氣朝她看了過來,“你不會以為炎嘯與你那點子骯髒事,本宮會不知道吧?”

后妃與陛下的金羽衛有染,這訊息真要傳出去,那樂子可就大了。

“你如今沒了那蠱毒解藥,死便死了,但那炎嘯可是你喜歡的?你倆的事情一旦敗落,他必死。”

麗貴妃那時被查出與侍衛通姦,可是連肚子裡的龍種連帶自己的命都搭上了,雖然那事是自己一手促成,可皇帝的女人,豈容他人染指?

陛下對麗貴妃的態度如此漠然,想來雲妃與炎嘯的下場莫不如是。

一聽她提起炎嘯,流雲心裡又開始翻騰,若他沒跑,僥倖幫她尋回瞭解藥,她或許還能勉強與他露水情緣一番,現在麼,他是死是活與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