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孑怕被他弄死,急忙解釋:“側妃誤會了。微臣日日給側妃請脈,日前側妃也並未感到有任何不適。您的傷勢突然復發,微臣也感到匪夷所思。”

說了等於沒說!

“我看就是你動了手腳!老實交代,誰讓你來害我,是不是季臨風?”蕭墨尋掏出刻刀,不由分說就要刺個對穿。

孟孑嚇得腿軟,顫抖著聲音道:“側妃離開主院不過一日,敢問您在外頭吃過什麼、喝過什麼嗎?”

“你是說我碰了不乾淨的東西?”蕭墨尋深邃的眼眸寒光畢露。

“這是微臣能想到唯一合理的解釋。 如果不是用過不乾淨的東西,您的傷勢不會一下子就惡化到這種地步,還請側妃仔細回想。”

他說的有幾分道理。

但蕭墨尋昏昏沉沉的,也理不出個頭緒。

“你是大夫,根據我的傷勢和傷口腐爛程度,應該能查出我被下了什麼料。有了結果,你只許告訴我一人。”

孟孑愣了愣:“王爺很擔心側妃,您確定要瞞著王爺?”

蕭墨尋尾音不悅的上揚,無形的壓力順著目光傳遞,直教孟孑不敢違抗。

可這樣還不足以讓他乖乖聽話!

蕭墨尋從摸出一粒藥丸,冷不丁塞進孟孑嘴裡。

孟孑想吐出來,卻被蕭墨尋捂住了嘴。

苦澀辛辣的味道在嘴裡散開,他就是吐出來,也無濟於事了!

蕭墨尋捲起他的袖子,指指他手腕上的黑線:“你中了錐心蝕骨丹,中毒後,毒性會順著經脈深入心脈,一旦你胸口開出黑色的牡丹,你的死期就到了。”

西域、北疆奇特的毒藥特別多,江南的許多奇毒都來自那裡。

故而只聽到名字,孟孑都要嚇尿了。

“側妃饒命,饒命啊!小人上有八旬的老母,下有妻兒,側妃您就饒了小人吧!”

蕭墨尋鬆開手:“每月十五,我自會把解藥給你。我在一日,你多活一日。”

“多謝側妃,微臣一定拿出畢生所學為側妃醫治。”孟孑懸著的心落下去一半。

他穩了穩心神,衝了一包麻沸散遞過來:“側妃,剔除腐肉劇痛難當,喝了麻沸散睡一覺能減輕痛苦。”

“不用,開始吧。”說完,蕭墨尋趴在枕頭上,合上了眼睛。

他的果決讓孟孑深深佩服,可還是替他捏了把汗,畢竟真的太疼了!

但直到縫合包紮結束,蕭墨尋都沒吭一聲、一動未動,側妃果然是條漢子!

可他並不知道,蕭墨尋的指甲扣進進了肉裡,在掌心留下四個深深的半月形傷口。

哪怕身下是絲滑的錦衾,他手掌骨節也磨破了皮肉,血染紅了被褥。

孟孑收拾好東西,預備離開,卻聽到蕭墨尋沉悶的聲音:“交代你的事,別忘了。”

“一有訊息,微臣立刻來報。”

什麼虎落平陽,分明是蕭墨尋這頭狼的掉進了羊圈啊!

他家王爺身嬌體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啊!

屋裡瀰漫著血腥氣和藥味兒,季臨風命人點上安神香,讓蕭墨尋好好睡一覺。

而後,他退回堂屋,剛用過晚膳,吉祥就急匆匆跑進來。

“王爺,大理寺少卿求見,這是他的拜帖。”

魏杉不去審問蕭宸,來這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