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竹的戲有點兒誇張。她雙手箍著樂陶陶的腿,不斷哭泣道:“大婦要替絲竹做主!”

她已不再自稱“小婦”,樂陶陶也強調道:“我與羽已經分手,我不再是大婦了,你還是叫我大人吧。”

“分手?何意?”

“也就是取消婚約了。無論羽與嫡公主成不成婚,我都不再是媵妾了。”

“啊?”絲竹顯得大吃一驚,問道:“原來大婦,不,大人也與公子脫離了關係?”

“是啊。但你為啥說——也?”

“因為奴婢也是。分手了,才有了為了躲避嫡公主的責罰,逃到邊境這兒來隱姓埋名的事兒。”

“怎麼回事?”

“事情說起來很簡單,但是奴婢實在羞愧難當,難以啟齒。”

“究竟怎麼了?”

“奴婢……奴婢交不出,那個……”

“哪個?”

“被單。奴婢交不出被單,因為與公子並未親近。”

樂陶陶聽懂了,她剛剛才知道,原來商羽與絲竹從未真正在一起過。

樂陶陶暗爽,一時心軟,便說:“好吧,你先在我這兒打工吧,至少衣食無憂,三餐管飽,咱們是老相識嘛。”

“絲竹謝謝大人收留。大恩大德無以為報。絲竹十分佩服大人的氣量。”

絲竹把高帽子一頂頂往樂陶陶腦袋上拋,樂陶陶受落得很。

“行了,要真正謝我就好好幹,切記莫惹是生非哦。”

“是,奴婢遵命。”

“下去吧。”

絲竹碎步退下,剛出門,卞玉樹步了進來,遞給樂陶陶一張帖子,精美異常。

樂陶陶揭開來一瞧,笑道:“怎不是聖旨?”

“這便是各地公子、郡主與一般大臣的都不同。”卞玉樹接話道:“姑娘的最特別,這是王上以表重視吶!”

原來帖子上頭寫的是:寡人登大寶至今,河清海晏,物阜民康,特以中秋上辛祠太一甘泉,以昏時夜祠,到明而終,爾與朕共慶,以示與民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