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竹?”樂陶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敢相信,笑道:“這不是咱們質子府的小婦嗎?乖乖,你怎麼會在這兒?”

“大婦……不,大人,大人認錯人了,奴婢不是……”

絲竹還不承認,仍舊低著頭,兩縷頭髮垂在額前,擋住了大半張臉。

很顯然,她這是故意為之,為了提防別人認出她來。

“話說你怕別人認出來,該去別處啊,怎麼偏偏跑到我這兒來了?師父……”樂陶陶一扭頭,問上官元道:

“師父啊,你這稽核不嚴啊,怎麼能讓尊貴的小婦小姐渾水摸魚混了進來?”

上官元也無語了,人都是手下人挑的,出了紕漏他也搞不清是哪個環節的問題,居然被這絲竹擠掉了一個名額。

“話說這……這位小婦,為師……為師見過……”

上官元想了起來,那次去竹屋與絲竹有過一面之緣,但畢竟是商羽的女人,他沒好仔細打量。

“那師父怎麼成天打量我?”樂陶陶翻了個白眼。

上官元:“……”

自然,他們對於絲竹在竹屋做的那些事,與人暗通曲款,割了狂徒的喉嚨等等,統統一無所知。

而在絲竹看來,商羽與樂陶陶玩完了,資訊又不互通,邊境距離竹屋十萬八千里遠,她在樂陶陶手下討生活應該安全無虞。

本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原則,絲竹混進了奴隸隊伍,想在未來的男爵府謀一份差事。

她知曉樂陶陶這人容易心軟,便梨花帶雨抽泣道:

“絲竹從前對不住大人,不該和大人爭寵,如今絲竹走投無路,還望大人收留。”

樂陶陶這就看不懂了,問道:“你怎麼會走投無路?我離開了質子府,少了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你不是風生水起來著?”

“風生水起又如何?”絲竹繼續嗚嗚咽咽的,回話卻清晰得很,看來是有備而來,只聽得她說:“沒有公子的寵愛,只有一個虛名,有何用?”

“羽都叫你小竹子了,還不寵你啊……”

“即便如此,嫡公主還是會把奴婢收回去的,奴婢不想回嫡公主府當差……”

“你都是小婦了,嫡公主怎麼會收你回去?”

“因為……因為……”絲竹一臉難色,望了望其他人。

樂陶陶明瞭,命令道:“大家夥兒今日好好休息,明兒個的活兒不輕鬆,都散了吧。”

卞玉樹則問道:“他們……大人都要嗎?”

“要,要,來都來了,豈能不要?”樂陶陶全收了,奴婢們雀躍無比。

“玉樹,你安排下下人處所,分分房、分分床,安頓好他們。”

“是,小的遵命。”

待奴婢們退下,樂陶陶招呼絲竹來到自己的臥房,問道:“這下可以說了吧?”

只見絲竹猛地跪下,樂陶陶聽到一聲清脆的“咔擦”,心一揪,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膝蓋,似乎跟著絲竹這一跪,她的一起疼了起來。

“這女人還是這麼入戲,夠狠啊……”

樂陶陶倒挺佩服絲竹的“狠勁”的。

只見絲竹膝行前進,竟趴在樂陶陶腿上痛哭起來。

樂陶陶與上官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