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城南「順賊」正在挖掘壕溝!」

「報,城北「順賊」也正在挖掘壕溝!」

「報,城東也出現了「順賊」的跡象!」

不多時,一個個訊息傳來,更是坐實了代善的判斷。

「這......這「順賊」是打算困死我們?」到了這個時候,安平貝勒杜度也回過味兒來。

「沒錯,看樣子有這個打算!」代善沉著臉道。

「不是......不是說「順賊」出關千里,糧餉不足嗎?」杜度不由弱弱的問道。

「當初老四入關之際,還說「順賊」不過十萬之兵,結果呢?結果怎樣?」代善不由反問道。

「沒有什麼事情是百分之百,前些日子我找了好幾個漢人老學究問過了,當年朱元章進入遼東,僅憑海路一線,便支撐了二十萬大軍。」

「如今這「順賊」比之「朱賊」,又差了什麼?」

「什麼?」那杜度聽到此處,頓時不由大吃一驚。

從明初到明末,變化了太多,他們已經很難想象在明初百廢待興之際,漢地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投送力。

【鑑於大環境如此,

如今義軍哪怕投送不了這許多力量,只投送一半,也夠他們喝一壺了。

「那......那咱們怎麼辦?」杜度已經想象出,盛京沉陽被人環壕三層,圍個嚴實,然後城中「人相食」,到處叫賣人肉的可怕場景。

「你們且穩住,我去面見陛下!」那代善想了想,不由囑咐道。

「禮烈親王要見我?見我作甚?」就在代善折回「皇宮」,拜見多鐸之際,不意那多鐸正抱著兩個婦人在吃酒。

「說......說是有軍情......」那太監連忙彙報道。

「哦?那著......著他進來吧!」多鐸打個酒嗝,不由暈暈乎乎的下令道。

「喳!」那奴才應了一聲,不多時便領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走了進來。

「陛下?」那老人代善施禮完畢,看著面前不堪入目的場景,不由皺了皺眉頭。

「怎麼,「順賊」走了麼?」多鐸聞言不由笑問道。

「那喝,我們繼續喝,待喝到「順賊」糧盡而退就好了!」多鐸不由伸著脖子,又從旁邊婦人手中的酒杯裡嘬了一口。

「陛下!」代善見狀,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大聲道,「「順賊」非但沒有走,反而從北面、西面和南面三面掘壕,欲徹底圍困我盛京城!」

「哦?」那多鐸聞言竟不以為意,反倒笑道,「這麼說東面是沒有圍死了?」

「對!」代善不明所以,只好點了點頭。

「既然東面沒有圍死,那禮烈親王你怕些什麼?」多鐸笑了,「既然他想要這盛京沉陽,給他就是了,還能怎地?」

「他數萬大軍難道還能在此常駐不成?」

「一旦他抽調人馬南下,我就再度從赫圖阿拉殺將出來,效法我父親之故事,他又能奈我何?」

「還要退往赫圖阿拉?」代善聞言只覺得一股無明業火騰騰而起,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廝。

「對,既然盛京難守,我等何不逃入山中,伺機而起?」多鐸不由笑道,「我聽說建州一帶崇山峻嶺,道路艱難,若是「順賊」趕來,我定

全殲其軍......」

「陛下!」代善忍不住更大聲的喊道,「你以為建州故地是什麼?」

「那是窮山惡水,那是窮鄉僻壤,那是豺狼虎豹之鄉!」

「當初殿下還小,不曉得其中艱難。自打父親帶我們衝殺出來以後,沒有一個人想返回去,沒有一個人!」

「你以為你一聲令下,他們就會跟你走嗎?」

「不,他們不會!」

「他們享受了榮華富貴,再也吃不起那苦了。他們寧願投靠「順賊」,給他們做牛做馬,***做狗,他們都不願回去了!」

「到時候,難道陛下準備憑藉自己一人之力復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