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順賊”連破崇藩、唐藩,殺崇王,驅唐王,擄走了王妃、郡主,以致天下大震。

幸虧前任河南巡撫傅宗龍死的快,不然千刀萬剮亦不足惜。

現在再給新任河南巡撫吳甡兩個膽子,他也不敢輕動。

一旦周藩、崇藩有失,那麼他吳甡能落個傅宗龍的下場,便是萬幸!

話說吳甡早寫了疏犢,三百里加急,只用了四天便遞到崇禎皇帝朱由檢那裡。

朱由檢見了疏犢,頓時大吃一驚,連忙招來兵部尚書楊嗣昌和尚未來得及赴任的保定總督朱燮元前來商議。

那朱燮元看了吳甡的疏犢,不由大驚失色,失聲道:“大事不好,賊人這是要大舉進犯!”

“此話怎講?”朱由檢聞言也嚇了一跳,不由和楊嗣昌面面相覷。

“陛下,你看這裡!”朱燮元連忙指著疏犢的內容道。

“賊人攜紅夷大炮六十門,猛轟鄭州城,日夜不息!”

“往日我等和賊人大戰,數萬之數亦不在話下,又哪裡見得這許多火炮?”

“想來定是賊人積攢許久,專門用來破我城池之用!”

“那朱少師以為這一次賊人慾攻取何處?”朱由檢不由問道。

判斷“賊人”要大舉進攻倒不稀奇,經錦衣衛來報,近期陝西境內賊人頻頻異動,確實有幾分跡象,但是判斷賊人要攻哪裡很關鍵。

大明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大明瞭,手頭再也拿不出來那麼多兵馬來用。

只有判斷出賊人真實意圖,這才能提前調動主力進行防守。

“這……”朱燮元猛地也吃不準義軍目標,不由有幾分遲疑起來。

兵部尚書楊嗣昌見狀不由笑道:“依臣之見,此事再明顯不過。”

“賊人只會劫掠,不會治理地方。想必是佔領陝西以後,糧食被劫掠殆盡,再加上天災頻頻,不得已東出就食。”

“此乃賊人慾奪取豫東等地,甚至準備截斷漕運,奪取漕糧之計!”

“如此,還得有勞朱少師和漕運總督朱大典整頓人馬,前去抵擋才是!”

“不對,不對!”楊嗣昌話音剛落,還未見崇禎皇帝朱由檢如何表態,朱燮元突然出口道。

“賊人若想奪取豫東和漕糧,斷然沒有主力出汜水之理,此必其虛晃一槍也!”

“這……不知朱少師有何高見?”楊嗣昌不快道。

“若是讓我策劃此戰,完全可以先讓一偏師出汜水,以調動官兵主力,然後視情況再大舉進攻。”

“若是鄭州、開封被克,便主力出汜水而東。”

“若是鄭州、開封不克,我完全可以走禹州、許州,破臨穎、郾城,然後順潁河、淮河而下,直撲鳳陽。”

“這……”朱由檢和楊嗣昌不由臉色大變。

“當然,這還不算什麼!”朱燮元冷笑一聲,下一句話竟是石破天驚,“最關鍵的是,若是我可以趁著朝廷兵力空虛之時,奇襲山西。”

“山西一下,斷天下之腰。到時候北直、河南、山東及南直雖富,又能如何?”

“還不是任人宰割,早晚為我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