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左右為難(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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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順之所以命令士卒退後三十里安營紮寨,既有大軍暫時和官兵脫離接觸,以防被官兵騷擾之心,又有藉助城外地形釘死西安城內官兵的打算。
先前義軍追擊陝西總兵官左光先甚急,雙方曾在西安城外三十里左右一處塬上交手了一回。
奈何官兵士氣全無,一觸即潰,左光先立足未穩,只得敗退到西安城中。
然而,張順倒對此處地形頗為有印象,這是一處在陝西較為常見的“黃土臺塬”,而此處亦被當地人呼為“黃土臺塬”。
然而,這處“黃土臺塬”卻不得了,剛巧夾在兩河中間。
東北側高出河面七十至一百丈不等,西南側高出河面四十至六十丈不等,而南面又是巍峨高大的高山,這簡直是一處天然的城池。
所以,既然義軍無法短時間攻下西安城,那為何不能在西安城外再立一“城”,吸引官兵來攻呢?
張順這一手叫做“戰略上進攻,戰術上防守”,頗得後世共和國南海填島之妙。
俗話說:“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張順率領義軍駐紮在西安城外,城中官吏、百姓自然是寢食難安,生怕一頭睡下去,第二天連頭都沒了。
一看義軍退走,西安城內頓時一片歡騰。
訊息傳到省衙之中,一位頭戴王冠、年邁六旬的老者不由欣喜道:“全賴軍門和將軍之力。西安城才得以保全,百姓才安居樂業,本王感激不盡,定會盡快上書當今聖上,分說兩位的功勞!”
“秦王說笑了,這本是我們二人分內之事。若是聖上能夠記掛一二,對我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典了!”一個四五十歲身穿官袍的老者聞言笑道。
原來這二人分別是大明秦王朱誼漶和陝西巡撫甘闊學。
花轎人人抬的道理兩人都懂,只要大家齊心協力把這事兒上報上去,就是一大功。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順賊”是自走還是被擊走呢?
“咳咳......”陝西總兵官左光先連忙咳嗽幾聲,看左右無人,這才提醒道,“其實......賊人究竟如何退去,還有得說道。”
“當然,此戰若非左將軍拼死殺賊,居功至偉,我等尚不能取得如此大捷!”秦王朱誼漶和巡撫甘學闊聞言不由笑道。
“不是,兩位大人,這事兒關鍵在於順賊究竟走沒走!”左光先苦笑一聲,不由把話說透了。
你以為左光先連番戰敗,他不想找個由頭“立功”嗎?
然而,當初“順賊”追殺甚急,一副要制他於死地的樣子,怎會輕易退去?
若是賊人沒有退去,自己等人反上報大捷,萬一賊人又殺個“回馬槍”呢?
“這……”甘學闊沉吟了半晌,用他那川味兒官話應道,“左將軍言之有理,但是終不能讓諸位弟兄白白勞苦一場。”
“以我之見,我們可以報一個‘小捷’,就說賊人氣勢洶洶而來,我等齊心協力擊潰來犯之賊。”
“炮斃賊人一大頭目,眾賊大哭不止,遂用紅布包裹而走。”
“妙,妙極,真是絕妙至極!”秦王朱誼漶不由拊掌笑道,並無半分因為朱氏江山被人挖卻牆角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