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補充一點,除此之外,還當及時派人向梁軍門求援。就說官兵擊斃賊人一大頭目,擔心其捲土重來,報復西安城!”

“好,就如此辦!”陝西巡撫甘學闊聞言不由大喜道,“如此,賊人走亦大功,返亦大功,頗得其妙!”

三人商議已定,便各自行動起來,或遣人出城探查義軍行跡,或上奏朝廷請功,或通知新任三邊總督梁廷棟西安軍情,不一而足。

不多時,在固原主持大局的陝西三邊總督梁廷棟便收到了秦王朱誼漶的親筆信。

梁廷棟不由一愣,大開一看,不由臉色大變。

你道為何?

原來這陝西民變以來,群雄四起,號稱“三十六營七十二家”,其實就張順所見,別地兒也不過十幾家罷了,其餘義軍哪裡去了?

自然是都窩在陝西“打游擊”呢!

原本歷史上,這些義軍被洪承疇打的立足不住,只好逃到河南、湖廣等地,結果又被盧象升殺得屁滾尿流,所以不能成事兒。

如今官兵之中最為狠辣的洪承疇和盧象升兩人為張順所擒獲,群龍無首,反導致義軍在陝西坐大。

其中“蠍子塊”拓養坤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本是“闖王”高迎祥四隊闖將,在歷史上曾經風頭極盛,甚至曾和“闖王”高迎祥並稱“闖蠍”。

奈何後來其數次受挫於洪承疇,實力大損,一度不得不降於孫傳庭。

最終戰死於函谷關,遂淹沒於歷史的滾滾浪潮之中,不如存活下來的李自成、張獻忠宣告顯著。

然而,現在是崇禎八年,正是歷史上“蠍子塊”實力迅速增長的幾年。

張順固然想整合陝西義軍,別人未必就沒有瞅著便宜。

那新任陝西三邊總督梁廷棟這邊集中精力應對韃虜的軍事威脅,那邊“蠍子塊”拓養坤聯合“混天星”惠登相聚兵三四萬眾,圍了平涼府城。

這平涼府地處陝甘寧三地交界,是西北地區重要的交通樞紐,素有隴上旱碼頭之稱,正是陝西三邊總督梁廷棟所駐固原的府城。

平涼府城地處固原西南,而西安府剛好又處於平涼府西南,如此以來,便剛好切斷了固原和西安的交通。

當然,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最大的問題是平涼府城內剛好又有一座韓王府,正是大明韓藩所在。

這韓藩本是明太祖朱元璋第二十子朱松的封國,被封於遼東開原,乃是大明最北面的藩王。

靖難之後,明成祖朱棣放棄大寧三衛之地,開原太近邊塞,無法讓藩王居住,遂改藩於陝西平涼府。

這一改不要緊,就是二十百多年過去了,如今坑了新任陝西三邊總督梁廷棟一把。

直娘賊,梁廷棟忍不住要罵人,這特麼老朱家也太能生了。

平涼是韓藩,西安是秦藩,左右都是朱家人的血脈,可憐我堂堂三邊總督手中僅有數萬人,不但要防備北面的韃虜,還要驅逐平涼的“蠍賊”、西安的“順賊”,為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