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退兵(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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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自強和張全昌聞言一愣,不由下意識勸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將軍豈可氣餒?”
曹文詔心中苦笑道:“我要怎麼給你們說?難道要我說我被賊人擒入營寨,盡觀賊人虛實,已知官兵不可力敵賊人嗎?”
他只好解釋道:“非是曹某漲賊人氣勢,滅自己威風。官兵自接觸賊人以來,一敗再敗,如今已三敗矣!”
“若非雙方實力懸殊,豈能一而再,再而三哉?更何況大河橫貫東西,官兵雖勇,無有用武之地。依我之見,謹慎起見,不如‘先為之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
“這......”睦自強和張全昌相視一眼,心道:“我聽聞曹文詔素來剛勇,不曾想少遇挫折便被賊子嚇破了膽,真是浪得虛名!”
過了好半晌,張全昌才低聲提醒道:“如今我們三人猶是待罪之身。若是被人參了一本,說我們坐視賊寇劫掠河南府,觀而不救,怕是要被治罪的下場!”
曹文詔也知聖命難為,三人擔待不起。他沉默了片刻,這才勸說道:“若是被宵小中傷,我們三人也不過是充軍貶謫的下場。可若是此戰大敗,恐怕我等欲意苟全性命,亦不可得!”
“那新任山西巡撫吳鹿友曾與我有舊。當初我等待罪之時,唯有此人上書為我說情,請求聖上將我調往山西,助他剿賊。”
“只是文詔有聖命在身,哪怕前番率軍路過山西,亦不曾拜訪此人。如今我等進退兩難,何不由我厚著臉皮再去求一求此人。若是能借來兵馬大炮及渡河船隻,便能一舉蕩平賊寇,一雪前恥!”
曹文詔所謂的吳鹿友,其實就是山西巡撫吳甡。此人在天啟年間曾任御史之職,只因反對魏忠賢而被罷免。
直到崇禎皇帝即位,才讓他官復原職。其後又先後任命他為陝西、河南巡按。
當時,流寇四起,賊人洶湧。唯有曹文詔絲毫不懼,先是攻破據守河曲縣大當家王嘉胤,擒殺“點燈子”等悍匪,聲震天下,為吳甡所知。
如今吳甡擔任山西巡撫,面對被流寇禍害過的山西地區。雖然義軍主力已經轉至河南,山西不少地方依舊盤踞著悍匪、梟賊,急需像曹文詔這樣勇猛的將才前去剿滅。
睦自強和張全昌聞言皆道“大善!”,遂後,曹文詔便命以睦自強為主帥,張全昌為副佐之,率領麾下二千餘人在黃河北岸駐守。
而曹文詔則帶領麾下近兩千人北上山西,去見那新任山西巡撫吳甡去了。
且不說曹文詔如何,話說那張順釋放了曹文詔以後,只是一味練兵,也不著急驅趕對面的官兵。
等到不幾日,張順聽到斥候來報,曹文詔帶隊北去,官兵只剩睦自強、張全昌兩人率領兩千餘兵馬駐守的時候,不由大笑道:“吾得計矣!”
原來當初擒獲了曹文詔以後,張順故意讓人在營帳後面多虛支營帳,以亂曹文詔之心。
那曹文詔三戰皆敗,損兵折將,無論如何官兵再也不能渡河威脅到義軍安危。所以張順料定,此戰之後曹文詔必然心生退意。
雖然張順不知道曹文詔、睦自強和張全昌皆是待罪之盛,但也知道官兵定然不會輕易放棄目標。
他之所以用虛營之法,其實便是利用了曹文詔自大的心思。官兵三戰皆敗,要麼是統帥指揮不如人,要麼是官兵實力不如人。
曹文詔身為宿將,心中怎會承認自己軍事能力尚且不比得一個剛剛起兵不足兩年的少年?
所以此計明面上是簡單的以假亂真之法,其實卻是攻心之法。